“哦,竟有此事?”粟太后着实惊讶,脑中开始相像他如今的样子,但怎么想都是悲凉。十几年未见,他改变了相貌,她也苍老了许多,再也不是当年惊为天人的模样,倘若两人想见,怕也是无尽唏嘘。
杨逸凡点头,凝视着她轻声道:“那么请问,太后您和我师父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粟太后凄然一笑,自己的亲生儿子不识,且被问和所爱的男人什么关系,还着实有些可笑呢?略略摇头,先是不语,将方才带来的几样拿出来一一摆放在桌子上。有小孩子的衣服,鞋子,项圈,还有一块玉佩…
而这些东西,明眼一看,便知有些年头了。不过保存的却非常完好,想必收藏之人是极为爱惜的。
他拿起那块玉佩来认真端详了片刻,觉得有种莫名的眼熟、还有这些衣服,东西,一件件的,仿若曾经在哪见过似得,不过却始终想不起来。
“可曾觉得熟悉?”粟太后观察到他的异色,忙问道。
杨逸凡的眸子沉了沉,将东西放下,疑惑道:“太后,你究竟想要说什么?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好!那我就告诉你,这些都是你小时候用过的东西,这件衣服是五岁时候的,鞋子也是。项圈是刚出生时哀家在龙吟寺求来的,至于这玉佩……”说道这里,太后沉然,脸上划过柔情,而接着却又略过伤感,缓了片刻才沉声道:“是,,,当年哀家与你师父的定情之物,你小时候尤其喜欢,经常佩戴在身上。”
一段话不徐不疾,带着无尽的沉然和回忆。当初他带着颍儿离开,并把这玉佩留下了下来,什么都没说,意思却不言而喻。
但对于杨逸凡来说,却宛如平地惊雷,霎时间炸的他脑袋一片空白,看了看这些东西,又看看粟太后,眼底已掀起了轩然大波。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但思绪太过于混乱,最终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了。
“哀家知道,,,突然告诉你这些,怕是难以令人接受。但请你相信这些都是真的,哀家没有必要骗你,更不会去骗你!孩子,我,,,是你的母亲啊!”粟太后自然知道突然说起这些,定难以让他接受,便连忙解释道,声音中带着丝丝的急切、
她怕!怕儿子一时生气立刻离开,更怕他会不认自己。毕竟这么多年来,她便再也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职责!
杨逸凡费了好大得劲才终于缓过神来了!他自认为并非冲动、鲁莽之人,但遇上这样的事情,却是惊讶的久久说不上话来,心中更是一阵没由来的慌乱!活了这么多年,他一直知道自己是孤儿,而师父只是好心收养自己的人,却不料…
突然他抬起了头,眼睛满是惊愕,凝声道:“那按照你这样说,师父他,,,他是我的…我的…”说了几遍却始终不能说出“父亲”那两个字来,因为这对于他说过太过于匪夷所思。
“没错,他是父亲,我是你的母亲。”粟太后替他说了出来。心中一阵阵的酸楚,多想,,,多想见慕白一面,告诉他当年的真相,不过他应该不想见自己了。哎…或许在他眼中,自己本就是那贪图荣华富贵之人吧!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不来,更不会将儿子的记忆抹掉。
杨逸凡的身体一颤,“噈”的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来回在房间内踱步,他需要时间来缓一下,却突然抬起头来,疑声问道:“我根本不记得你了,若仅凭你这样说,和几件东西就相信你,着实有些可笑了吧!”
粟太后微微摇头,笑了笑,仿佛早就知道他会这样问。轻声道:“那哀家问你,身上是否有个香疤,就在屁股上,是个圆形,不大。”
额….杨逸凡的脸顿时红了,惊诧道:“你,,,你怎么知道的?”因为过度紧张连话都结巴了,要知道这么私密的部位,除了师父根本没有第二人知道。
“哀家是你的生身母亲,自然知道。不过,,,这香疤并非天生,而是后来才有的。你可想知道原因?”粟太后对他的反应甚是满意,不由的笑了。
“什,,,什么原因?”杨逸凡的确感兴趣,他早想知道了、
粟太后掩面一笑,指了指座位,轻声道:“先坐吧,哀家还有许多话想要同你讲,包括你们离开的原因。如果你听完不肯认哀家的话,那也不强迫你。”
觉得她说得话非常有道理,杨逸凡索性坐下听她讲了起来。
原来,这疤痕是杨逸凡三岁半那年留下的。那时他调皮的很,整日在宫殿内四处跑闹。有次趁着宫女奶娘们不注意,溜到了小佛堂内。对里面的神像等东西着实好奇不已,不知怎的就爬上了香坛,却是一屁股坐在了正燃烧的香上,进而留下了这个圆形香疤。说起来,倒有几分的好笑。
听完之后杨逸凡哑然,心中暗笑,一直觉得自己性格沉稳,却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糗事,无奈摇头。
接着粟太后趁热打铁,把她与慕白的事也讲了出来,包括最后离开的原因。详详细细的,这一刻她不再是高高在上,手握重权的太后,只是一个寻常的母亲!
杨逸凡在听完这些后,越发沉然了。
宛如听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而这主要人物是可能会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心中有种莫名的情绪升腾着,宛如一股涓涓暖流缓缓流入心扉,那么自己,,,是有母亲和父亲了吗?是不是日后就不用再去羡慕别人父母膝下承欢了?
“颍儿,那么你现在相信哀家说的话了吗?”粟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