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一如既往的洒在初醒的大地上,金色光芒很快遍布每寸沃土,柔和的像是母亲抚慰新生婴儿那般轻柔呵护。
这本是个极为美妙的清晨,却可惜…
一道女人的声音打破了粟府内的平静!使得府内上下皆惊。
只见十四公主还是穿着昨日那袭大红袍嫁衣,双手叉腰站于粟泽书房门口,凶神恶煞、眸中的怒火几欲喷薄而出甚至能将整个宅子给点了。
旁边除了随从侍女们,也已围观了不少下人,远远站着看热闹。
可惜书房门紧闭,情况不明。
“粟泽,你太过分!新婚之夜竟让本宫独守空房?”
极其愤怒的宫偲菡此刻已丧失了理智,这天大的委屈让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公主威仪、什么家丑不得外扬!那是足足等了一晚上啊!
但无论她怎么骂,里面却无半点回应,仿若无人。
但她已自动将粟泽化为缩头乌龟之辈,深知他就在里面,毕竟昨晚有小斯亲眼看到他进去了,直到今晨也始终未出门,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宫偲菡被彻底惹怒,仅有的耐心也消耗殆尽。恨恨冲着旁边人冷呵道:“给本公主把门砸开!”
“这…”下人们傻眼。
“怎么?连本宫的话也敢不听?当心我让母后诛你们九族!”一番恶狠狠的威胁过后,下人们争先恐后的拿东西砸门。用拳头的、腿的、扫把的甚至还有洗衣棒槌的…
总之花样百出,但,效果不错。
随着“咔嚓”一声里面门栓折断的声音,众人眼前豁然开朗。
“粟泽,门都没了,我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快出来!”十四公主在下最后通牒,声音冷冽如冰并带有丝丝尖锐。
但屋内还是无一动静,就在她迈步准备进去之时,忽得身后传来哀求声:“哎呦,公主哎,您这是作甚?”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粟伯山夫妇。
他们早起穿戴梳妆完毕,正等着喝公主敬的茶呢。茶没等到,冷汗倒是吓出了一身。
“舅舅,哦,不!父亲大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呀,呜呜…”仿佛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喷涌而出,宫偲菡趴在粟伯山怀里嚎啕大哭,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粟伯山在了解到实情后着实愤怒不已,亲自进门逮人,却扑了个空…
因为房间内压根无人!
“逆子,别让我逮到你!”粟伯山的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吼出来的。
“大胆奴才,可是你说的亲眼见将军进去的,那么现在人呢?”宫偲菡又羞又恼,满腔怒火皆转移到那告密之人身上。
可怜那小斯本想趁机讨好公主换得日后荣华富贵,却不料竟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吓得周身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并哀求。
“给本宫剁碎了扔出去喂野狗!”冷而尖锐的声音瞬间令周遭温度下降了十几度,所有人下人皆是一阵恶寒,那是自脚底升腾起来的恐惧,瞬间鸦雀无声!
“是…”
据说当天十四公主欲愤然离开粟家,愣是被粟伯山和肖氏给拦住了,好劝歹劝才勉强哄好小祖宗。但她觉得此事致使颜面尽失,连着几日不肯出门只等粟泽亲自道歉。
可惜,粟泽却像凭空消失了似得。
就连深宫内的林语兮也听闻了此事,却不由叹息。本是孽缘,何时纠缠方是休?
“就连皇上也不知粟将军去哪了吗?”林语兮凝声问郢夙。
“不知。”他倒是回答的干净利索。
她的眸子沉了沉,能料定此事与皇上定脱不了关系。但自己却并不会插手,让天之骄女十四公主吃点苦头也是不错的,外带顺便折磨下粟家老贼,岂不痛快?
收拾妥当,林语兮便带着子竹等人来到了太后宫。
那日太后生病,杨逸凡诊治。他只道是劳累多度,旁人或许会信但林语兮却产生怀疑!
她与逸凡相识许久,有时候往往他的一个小小神色她便能领会其中之意。当然,对于他的谎言亦然!却并不急于拆穿,静观其变。却又能隐隐猜出几分来,只怕是气得吧!
几日来太后一直闭门谢客,直到今日才恢复。
“贵嫔怕是得稍后,眼下杨大夫正给太后施诊呢。”宫人恭敬道。
“好。”林语兮点头,眸色越发深邃了几分。
“语兮,你怎么来了?”显然杨逸凡对于林语兮的到来惊喜不已。
她却只是勉强一笑,低声道:“不知有无时间可否一叙?”
杨逸凡笑:“自然可以。”
太后宫的偏殿内,是杨逸凡目前的住所。
林语兮上下打量着,这地方很是精致奢华,并不比太后卧房差多少。最终她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神色越发凝重了几分。
“你若有话但讲无妨。”杨逸凡凝声道,他们二人何须客气。
林语兮点头,“你可知这几日宫内的广为流传的谣言?”
萧墙内流言四起,说俊朗的杨大夫表面上是宫内神医,但实则为太后内宠,秽乱后宫!
“何人竟这般无耻!语兮,难道你也信?”杨逸凡怒不可遏,再无半分往日理智。
林语兮沉然,凝视着他半晌低声道:“我自然不信,只是担心你的安全,顺便提醒一下。毕竟此地不比宫外,万事小心为上。”
“只要你信我便好,至于其他人全都不重要!”杨逸凡低声道,眼底抹过惊涛骇浪!有些事暂时还不能说,那么有些骂名便只能背着了。
林语兮也不由着急,继而忧心问:“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