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只剩下白愁飞,也只有白愁飞。白愁飞不买她的帐,经常说出令她恼怒的话。可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使她忘不了也不想忘。和他在一起时,她不再是小女孩,而是长大了的女人。
她无形之中,已偏心向他,倾力维护他,哪怕蛮不讲理,也要阻止别人伤害他。那天黄昏,苏夜站在白愁飞对面,扬起下巴,向他点了一点,说他命中注定要失败。她看着白愁飞的神情,也倏地恨上了她,认为她讲话刻薄至极,专挑别人的痛脚踩。
自那以后,她一直赌气到今天,不理师兄也不理师姐。然而,他们都没来哄她,向她道歉,让她很没面子。
白愁飞反其道而行之,待她一会儿热,一会儿冷,冷言冷语没多久,又来哄她,约她在外相会。两相对比之下,她更偏爱哪一方,已用不着说了。
她沿着汴河河岸,轻快地走着,满心都是白愁飞英俊的容颜,冷淡骄傲的气质。忽然之间,她看见一条船篷为褐色,船舱遮的严严实实的渔船,以及一个石头般坐着,专心垂钓的老渔翁。四周渺无人迹,连树木都刚刚长满树叶。这名渔翁是这一刻钟以来,她见到的第一个人。
无人之处忽然出现人影,本该引起她的警惕。可她看见了,等同于没看见。渔翁和白愁飞相比,实在没有可比之处。何况她一生当中,从未留心过岸边的垂钓人。
她只是往前走,不断往前走。除了不久后的约会,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走到渔翁背后,看都没看他一眼。然而,渔翁却看到了她。他深藏在斗笠底下的双眼精芒闪烁,整个人如同缩紧后弹起的弹簧,瞬间弹起身,转为正面对着她。
他用的钓丝,比头发粗不了多少,此时竟化作一条长而有力的蟒鞭,矫夭蜿蜒,拦腰扫向温柔。鱼竿是鞭柄,鱼钩就是鞭梢。鞭梢触及温柔衣裳,立即盘旋而上,用力勒住她的纤腰,把她紧紧缠住。
温柔反应倒也不慢,惊叫一声,下意识拔刀出鞘。可是,宝刀离鞘之时,钓丝上传来一股巨力,轻而易举拉倒了她,导致她一刀砍空。紧接着,司空残废双手握住钓竿,摆开架势,像钓上了条美人鱼似的,运功用力回甩,将她摔向渔船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