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当羌不怎么大,却也是相对来说,能够接应两千人马的部落,自然也不会太小,要不然怎么也招待不过来。
转眼间,就有着上百头羊已经被杀,剥皮清洗,开始烧烤。
远远的,当刘胜之带着大军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翻越了岷山之后,所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甚至远远的还没有下山,彷佛就已经嗅到了烤羊肉的香味。
“允之,你做得非常好!”刘胜之拍拍刘允之的肩头,笑了起来。
一直以来,联系这些羌氐部落,到处传播大道信仰的事情,都是这刘允之在做。
这一路所看来,刘允之做的比刘胜之想象之中做的最好的情况都还要好上十倍。也难怪刘胜之会不吝夸奖了!
“多谢师父夸奖!”刘允之如今再不是当日那小小孩童,常年在这高原上奔波,脸上早已经有了风霜之色,皮肤都是黑红了起来。
“若是给弟子再多五年时间经营,这次师父就不用带兵跑这么一次了!”刘允之有些遗憾。
刘胜之哈哈大笑,道:“我跑了这一次,以后你再传道反而会变得更加容易!”
恐惧和杀戮,有时候会带来仇恨和抵抗。但是更多时候,会带来顺从和敬畏……
最极端情况,像是另外一个时空轨迹之中。某个用着刀剑传教的教派,占地一地,凡是不肯信奉的本教的往往一杀了之。
二十年下来,随着当年还记得仇恨的老人死光,新的一代就开始慢慢接受自己的身份。
数十年上百年之后,就会变成了传统。又变成了他们肯用生命维护的东西……
再比如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当初可不也是人头滚滚?
结果如何?不过二三十年代。那满清的科举就从无人问津,变得趋之若鹜,甚至有了舞弊案……
这还是用着时间做到的,手段再巧妙一些,软硬兼施,再加上草原部落本就是松散。一盘散沙。那么想达到目的,那就更简单了!
“来了,来了。”眼见着那些汉军下山,开始向着这营地方向过来。姜合的心中,事到临头,再次又患得患失起来。
随着这些汉军的接近,那姜合的心中一下子就彷佛被铁锤重重的锤过一般,彷佛连呼吸都呼吸不上来。
他见着这只部落。虽然刚刚从那大山上翻越下来,显得颇为狼狈。甚至许多战士和马匹受伤……
但是,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强悍之气,离着远远的扑面而来。
一瞬间,就让从来没有见过真正职业化军队的姜合心中生出了一种强烈的震撼来。
相比起来,自家部落之中的战士们就根本没法比。就算是属于吐谷浑的甘罕部落,却虽然也能够出动这么多的兵马,但是也绝不会有这么强悍!
反倒是云当羌的老大人顿时喜形于色,虽然本就十分相信那位祭酒的话。
但是心中本就有些担心,汉军如果不强。在这里战败了。那么作为二五仔,那么自家的部落可就要倒霉遭殃……
现在,看到这些汉军如此精锐,不由就放心太多:“快快,和我一起去迎接汉军!”
离着越近,那云当羌的老大人和姜合看得越是眼皮子乱跳。
见着这些汉军的装备简直就是奢侈,人人身上穿戴的装备尽数都是统一制式,如今下意识的列成队形前行。
尽管没有半点敌意,不自觉的就有着逼人的气势散发出来。
如果仔细来看,就能够看到所有人都是镶嵌着护心镜的披甲。清一色的精钢武器。
事实上,作为刘胜之的御林军,这两千人马就算是具装重骑,也都不是问题。
莫要忘记了。刘胜之还打败过后秦的五千重骑的,俘虏缴获的铠甲马匹当真不少。
若非是要翻山越岭,这两千人马的装备却更是要华丽的多了。
饶是如此,走到这大军跟前。父子两个人的腰也已经再也直不起来了。
这毕竟是刘胜之亲手训练出来的神军,哪怕是时间还短。
刘胜之更是有意,以战代练。如此才能在足够短的时间之中。将这支军队训练出来。
他的目光可并没有在这一片小小的白马羌地。
姜合他们看到熟悉的祭酒刘允之之后,方才最终安心起来。
晕晕乎乎的被刘允之一路带到了刘胜之的面前来:“这位是我汉家天子……”
两父子晕晕乎乎的跪拜,刘胜之露出满意之色来。
就听到刘允之笑道:“师父,这是云当羌的部落大人,姜姓。你看他们额头上的黥额为天的印记……”
刘胜之早已经看到,两人额头上都有着类似纹身一般的竖眼伤口,不由点头:“果然是帝禹苗裔,如此算起来,也不是外人,不用多礼,起来吧!”
所谓黥额为天,用刀在额上刻上痕迹,然后在伤口涂上墨,使长入肉中,形成永久的痕迹,看上去像一个竖起来的眼睛,即所谓天眼。
便是现在的蜀地,到氐道这一路,就有着许多古老的神祠。供奉的都还有着蓝面神像,头上额中有纵目。
能够留下这种符文的,又是姜姓,这想来就不会错了,正是帝禹当年麾下的部落。
这姜合闻言就欢喜站了起来,早就听那祭酒讲过。这刻大着胆子就说:“我们现在还供奉着祖神青衣神……”
刘胜之颌首道:“那么等下倒是要拜祭一般……”
汉羌同源,这种说法在另外一个时空,据说已经得到分子人类学的政事。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