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琪见她不答腔,冷哼一声,跳上了窗台,只是望着远处的双眼莹莹的泛出绿光,似乎正打着别的主意。
这头,赵灵前脚刚走,傅天琅就回来了。
他沉默的在玄关换鞋,状似无意的问起:“乔姨,刚才有没有谁来过?”
乔妈端起已经择好的菜,站起身嘀咕:“那小丫头跟你碰上了?听说是阿莞的同学,人还挺有礼貌。”
傅天琅轻应一声,目光沉了沉:“她来做什么?”
乔妈不疑有他的答道:“不知道,两个丫头神秘兮兮,一进屋就把房门锁了,也不知道在里头嘀咕个啥。”
接下来,乔妈念念叨叨的声音逐渐被厨房里的水流声掩盖,剩下傅天琅一个人站在客厅,面色严肃,表情有些阴沉。
——
第二天正午,乔莞准时出现在楚家的别墅。
只是她这次是以灵体的姿态。
连日的小雨终于停歇,天空也渐渐放晴,猛烈的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她身上,赵通阳瞠目结舌,他从来不知道居然有女鬼不惧阳光。
“她就是你昨天说的‘办法’?”赵通阳语中透出一丝不愉,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会与鬼物做朋友,而且对方还是一只有点道行的鬼头。
赵灵点了点头,看着父女两人正冲着一个无人的角落交谈,站在一旁的楚金鹏头上立时出了一层冷汗。
“什么‘她’?这屋子里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
赵通阳抿着唇,没有马上搭腔,而是先让楚金鹏把其余闲杂人等清出,等到屋内剩余不到四人的时候,掏出一只毛笔,醺了点血,分别在他们的上眼睑处画出一道血痕。
赵通阳替他们开了阴阳眼,随即一道白影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她看起来年纪不大,身上的衣着像是唐朝时代的书生袍,腰部仅用一根细带系着,两条乌黑亮泽的麻花辫子扎在脑后,干干净净,顶多十七八岁的模样。
楚金鹏大惊,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鬼,眼睛一直紧盯着她不放,不过这女鬼死的时候毁容了吗?怎么她脸上还蒙着一块布。
乔莞垂着脑袋,紧张得头发都快竖了起来。
还好她机灵,来之前跟郑叔讨了一块遮脸布,原本是不想让赵通阳认出来,谁知这个老道士居然有本事给人开阴阳眼?!
一道寒芒笔直的射上她的背脊,哪怕不回头也知道那道目光的主人是谁。
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傅天琅正直挺挺的站在墙边,半张脸隐入阴影,时不时有白光打来,将他的面容映得时而苍白时而阴暗,在忽闪交替之间,令人打骨子感到一种凉意由脚心一直往上窜。
乔莞那颗脑袋垂得更低,紧张的手心直冒冷汗,连握在手里的铁锁夜跟着“叮叮”作响。
她都蒙脸了,他应该看不出来吧……
赵通阳时不时瞥她一眼,没想到此生也有借助鬼怪力量的时候,这令他心头越发不快,低声询问:“她是什么来历?”
假如是恶鬼,他一点也不介意在救出楚芯梦以后连她一起解决了。
赵灵想了想:“她是鬼差。”
此话一出,不仅是赵通阳,正立在远处的傅天琅也是浑身一震,目光越发锐利的射向她。
仿佛芒刺在背,乔莞那脑袋垂得更低。
“不知鬼差大人如何称呼?”赵通阳转过身,知道那是地府的人,瞬间换了幅脸色。
乔莞不耐烦,她哪知道今儿个过来要给人看猴戏的,于是神情不悦的抬手,指尖的银链又是“叮叮”作响。
赵通阳不再作声,用毛笔在画卷上弄出了一个小门,末了又取出一条以灵力编织的细线,看着乔莞小心翼翼的缠在指尖,说:“这道门只能维持半小时,假如在这半小时内你还没找到楚小姐,我就会把你拉出来。”
乔莞点点头,正待要走,身后冷不防的传来一句。
“小心。”那是傅天琅微凉的声音。
乔莞愣了下,下意识的转过身,目光与男人对上,留意到他眼中的忧虑,她沉默片刻,点点头转身钻进了画里。
看着对方化成一道白光消失,楚金鹏瞠目结舌,而一直被锢在网中的蛇鬼突的冷笑。
“你笑什么?”楚金鹏大怒,如果不是看在她占着自己女儿的身体,他会毫不犹豫的往她太阳穴的位置来一枪。
而始终一语不发的赵通阳在看到这一幕时蓦然沉下了脸,没想到蛇鬼恢复得那么快,这才两天已经能够动弹了,假如半小时后乔莞还没找到人,不管楚金鹏如何反对,他也会立刻让她魂飞魄散。
——
滴答滴答的流水声在耳畔回荡,乔莞进了那幅画才知道里头是一个类似洞穴的空间。
四周黑漆漆一片,脚下踩的则是一块乌黑湿润的泥土。
乔莞目不能视只能点燃了一簇鬼火小心的往里走,发现越往里越宽敞,但岔路很多,她分不清方向,只能按从左到右的顺序,每个路口都走一遍,遇上死路就原路折返,一来二去,光是在入口就花费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
乔莞急了,只能扯开嗓子,边走边喊楚芯梦的名字,可任由她的声音在洞内回荡,也依旧不见对方回应。
楚芯梦不会是死了吧?
乔莞担心这点,徒的停下步伐,也不再花力气去找,而是盘腿坐下。
双目紧闭,屏息静气,她开始感应周围灵子的流动。
万物皆有气,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