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整个小镇变得格外静谧,仅余下月光洒落一地。
乔莞瞅了眼由窗户的缝隙处打进来的一道银光,又听着厨房里“叮咚叮咚”的水声,一时竟被压得骨头生疼。
她扭过头,柔软的唇畔在不经意间划过他的脸侧,那里的皮肤因为高烧的关系,体温要比往日要高,所以她只觉得唇下一热,顿时犹如被热水烫着似的,“噌”的一下弹开。
可她能活动的地方就那么点,到处蹭了蹭没找到能出去的路,反倒因为这一连串的挣动,感觉到身上的“钢板”又硬了些。
乔莞被压得脸色通红,却又不敢制造出太大的响动,沉静片刻后,凑到他耳畔道:“琅哥,我要回去了。”
徐徐的暖风混合着女孩特有的气息钻进耳里,仿佛一千根细针在心头刷过,麻麻痒痒的触感令他的身体又绷紧了些。
黑暗中乔莞看不到对方的脸,却能轻轻的感受到他身子明显的一僵,两手推上他的胸,柔软的掌心所触碰的,是一块又一块精实的肌肉。
这人其实是醒的吧?
她顿了下,用力的嗅了嗅,满鼻腔都是他微烫的体味。
随即她脸色一红,不由得想起王鸿,王鸿有擦香水的习惯,她其实不知道古龙水是什么东西,但前世当他走近自己的时候,只觉得如沐春风,那味道特别好闻,而到了今生,再嗅着那熟悉的味道,不免泛起了头晕,从前的喜欢也变得避之唯恐不及。
可是现在……
两人凑得极近,她的每一个吐纳,吸入的都是他的气息。
她又用力的嗅了嗅,傅天琅倒是没有擦香水的习惯,平日他的味道总是很自然,很淡,但是如今刚发了高烧,出过汗,体味要比平日重一些,是男子刚毅的味道,不难闻,仔细嗅嗅,她竟有点喜欢。
乔莞脸蛋红了红,翻了个身好不容易在“钢板”的下方找到一条缝,正当她准备挪动挪动,挪出床的时候,那人手臂一紧,直接把她压进了墙角。
她怔了下,耳边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小小的身板又不安分的在夹缝中求存。
可她动,她动,她再动,他却是稳稳的,跟堵墙似的赌去她唯一的去路。
没过一会儿,乔莞趴在他怀里,听着那一道道沉稳有力的心跳,累得没了力气。
她的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侧过头却看不见他的脸,只能感觉到埋在脖颈处的温热。
乔莞幽幽长叹,翻了个身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可过了好半晌还是忍不住嘀咕:“琅哥,你要把我的胸压没了。”
她好不容易才长大的小肉包啊。
傅天琅:……
又过去好半晌,乔莞发现傅天琅似乎动了一下,不再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只是一双如铁般坚硬的胳膊,依旧牢牢的圈着她的腰。
——
隔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乔莞便被屋外的鸡叫吵醒。
她眨眨眼看看顶上的蚊帐,又看看身侧的少年,看他英俊深邃的睡颜……
吓!她居然睡着了!
乔莞双颊一红,赶紧趁着天还未全亮,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探了探他的额头,当掌心触碰到的是正常人的体温时,轻轻松了口气,也跟着做贼似的溜了出去。
而当门被带上没多久,床上的少年随即睁开眼,一双深邃漆黑的眼底并没有刚醒来的迷蒙,反倒带着幽光,内里清亮一片。
乔莞做贼心虚的回了房,探着脑袋看着二姐熟睡的身影,这才敢脱了鞋爬上床。
可这被子还没盖上,乔丽便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道:“你上个厕所怎么那么久?”
乔莞心尖一跳,赶紧用被子捂脸,嘀嘀咕咕的应了声,却没说话。
等着身后那人的呼吸又一次趋于平静,她瞧瞧松了口气。
她将脸埋入被里,是再也睡不着了,心里正有一种偷情的罪恶感在慢慢发酵,也使得她在之后的一整天里都没敢和乔丽说话。
——
到了早上乔莞在厕所里洗漱,咕噜咕噜的正要吐出一口的牙膏沫,隔着大老远的距离瞥到傅天琅的身影,她怔了下,忙丢掉洗漱杯,用大毛巾搓了搓脸便灰溜溜的进了客厅。
听说有几笔烂账要处理,所乔爸一早就出了门,乔妈也在厨房里忙活,客厅的桌子上只有一锅稀饭和一小碟咸菜。
乔莞往碗里舀了点,配着咸菜喝了一碗,正待把碗搁下,又看到那只黑猫蹿上了墙头。
它打了个呵欠慵慵懒懒的在那卧着,时不时冲她喵喵两句,意思多明显,它来吃饭了。
清晨的阳光挥洒进院落,周遭偶尔传来鸟叫,一派融融的景象预示着春天的到来。
乔莞低着头又舀了一碗粥,随后端着出门。
黑猫斜睨她一眼,似乎有些嫌弃她提供的伙食。
“你今早上怎么从那小子房里出来?”黑猫“喵呜”一声,跳下墙头,回眸间还不忘揶揄她两句,“没想到现在的孩子这么早熟,要换做我那个年代,连跟男孩子牵个手都不敢。”
话落还不忘对她勾勾手指头。
乔莞瞪了它半晌,瞅着它在脚边晃悠等吃的模样,一抬手,把碗里的粥喝了个干净。
黑猫当时就怔住了,半晌才回过神,猛的对她“嘶嘶”吼叫。
乔莞置若罔闻,端着碗进了厨房。
下午趁着太阳没落山,乔莞不着急回家,反倒是去了学校的资料室。
学校的资料室就落座于一个废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