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究竟是谁,她也就不去妄猜了。
就算史启伦查不出什么,相信那狐狸尾巴也迟早会露出来。
到那时,既然他们不仁,也就休怪她不义了。
“姑娘,您没事吧?”黄鹂见她苍白着脸色,连忙关切的问。
东方珞将信纸交给白鹭,“烧了吧!”
白鹭也不多问,拿了纸就到了灯前,掀开灯罩,借着灯火就纸点着了。
东方珞这才吩咐黄鹂,“我饿了!摆饭吧!”
用过晚饭,东方珞又去怡心院那边坐了会儿,却总有些心神不宁。
回到清心院,连忙吩咐黄鹂去前院打听梅墨痕回来了没有。
可直到她上榻睡觉,梅墨痕也没有回来。
躺在榻上,辗转反侧。
白天睡多了,再加上心中有事,哪能睡得着啊!
守夜的黄鹂在外间里,听到屋里的动静,忍不住的问:“姑娘,要不奴婢陪您说说话吧!”
东方珞道:“你别管我!睡你的吧!”
黄鹂和白鹭跟了她一天,劳累不说,关键是要担惊受怕啊!黄鹂定然是困的不行,却因为担心她,强撑着眼皮不敢睡。
东方珞在黑暗中叹了口气,便躺在榻上一动不动了。
待到外间传来了黄鹂轻微的鼾声,东方珞才蹑手蹑脚的从榻上爬起来。
趿着绣花鞋到了窗前,拉开帘子,推开虚掩的窗子,感受着外面丝丝的凉意。
先前的沉闷就一扫而光了。
干脆踢了鞋子,爬到窗台上,背倚着窗框。
院子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让起夜的人不至于两眼一码黑,但也亮堂不到哪里去。
东方珞闭了眼睛,手却不由自主的摩挲着自己的嘴唇。
似乎上面还残留着被他吻过的酥酥麻麻的感觉。
他居然吻了她!
吻是情人之间才有的亲密举动吧!
那么,他的这个吻,是因为喜欢她吗?
若是对她无心,就应该不会对她那么好了吧?
而她,真的可以拥有被喜欢吗?
一个被家族嫌弃的灾星,一个一无所有的人,真的配拥有他的喜欢吗?
东方珞干脆把头埋在膝盖上,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抚摸她的头。
会是风吗?
这般的轻柔!
可是,风是没有重量的啊!
疑惑间,身体却已经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身上有她喜欢闻的蜜香的味道。
东方珞没有惊慌失措,甚至没有睁开眼睛,而是更紧的往那怀里蹭了蹭。嘴里咕哝道:“我正想着你,你就跑到我的梦里来了。”
钟凌风紧紧的收拢双臂,心里更是鼓胀的满满的。
她在想着他!
她在渴望他入梦!
她对他毫不设防的依赖!
而他,又何尝不是想她想的夜不能寐,便想着来看她一眼,只一眼就好。
却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福利,这一趟,真是来的太值了。
听完了姹紫的汇报,他的心里立刻波涛汹涌,久久难平。
真的就听不得别人说他的半点儿不好吗?
不惜叫板位高权重的越亲王府,也要维护他吗?
他在她的心中,真有那么好吗?
活了二十五岁,才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般重要的存在!
重要的存在于她的心里!
也终于知道,被人看重,原来是如此幸福的事情!
这么瘦弱的身躯,就那么挺身而出,哪怕她是一只微小的蚂蚁,也誓要钻进大象的耳朵,迫使那个庞然大物,忍不住的抓耳挠腮。
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和能量?
怀里的人,蠕动了一下,“钟凌风,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吗
?”
她那颗面对权贵时无畏的心,在面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时,就胆怯了吗?
他决不允许!
抱着她,从窗子里跃进去。
将人儿轻轻的放到榻上,想要起身,腰带正被一双小手抓着。
东方珞睁开迷茫的眼睛,“别走!再陪我一会儿!”
钟凌风抬手蒙上她的眼睛,然后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这才在榻边坐了,将她的小手,包容在他的大手之中。
不是在树上睡着,就是在窗台上睡着,这个样子的她,让他如何放心?
东方珞喟叹一声,“钟凌风,你是喜欢我的吧!”
没有回答!
梦里的他也还是不会说话吗?
手心里落下了他的唇印,又是酥酥麻麻的感觉。
这就是他的回答吗?
东方珞唇边含笑,期盼着梦不要醒,那就只能美美的睡个长觉了。
但这一觉,她睡得并不长。
早已养成的早起的习惯,是很难一时间改变的。
慵懒的睁开眼睛,脑子还有些迷糊。
昨夜梦到钟凌风的记忆为何这般清晰?
不是都说夜里做了梦,白天是记不住的吗?
可恶的钟凌风,要不要这么无孔不入啊?
想要抬起右手揉眼睛,突然觉得手腕沉了沉。
红色的影子在眼前一闪而过,东方珞以为自己躺着眼花了,一下子从榻上坐了起来。
在用两只手揉完眼睛后,定睛再看,没有眼花。
手腕上的确是绑了一根绳络,下面吊着的赫然是鸡血梅花玉。
根本就不是梦!
他是真的来过了!
东方珞大叫一声,从榻上跳了起来。
“姑娘!”白鹭冲了进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