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珞点头,“嗯!你去前院叫上满堂吧!”
绿丝便欢天喜地了起来。
走到书房门口,东方珞却又喊住了她。
绿丝转过身来的时候,眼中的惶恐一闪而逝。
东方珞忍不住的叹气,“我只是想问问你的想法!现在的西门侯夫人,也就是你的那个算是堂婶吧,说好了拿出你的卖身契后,来给你磕头赔罪的。至今都没来,若是明日一早去庄子上了,此事怕是得拖一拖了。你有什么主意没有?”
绿丝就明显的松了口气,“奴婢没主意!现在的结果,奴婢已经很满意了,真的!西门塱在皇上那里领了五十大板,已经足够现在的西门侯府颜面尽失了。至于张氏,她现在毕竟还是有诰命在身的西门侯夫人,是不可能在我一个丫鬟面前磕头的。髹”
东方珞道:“你能想开,我也就放心了。凡事不急在一时,相信他们欠的债,是迟早会还回来的。”
绿丝眼含着泪花笑,“奴婢现在已经看到希望了!姑娘的大恩大德,奴婢会铭记一辈子的。”
“去去去!”东方珞瘪瘪嘴,“该干吗干吗去吧!”
绿丝转身往外走,过门槛的时候,因为抬脚的高度不够,还差点儿被绊倒了。
东方珞抬手揉眉心。
白鹭端茶进来。
东方珞抬眸扫了她一眼,“你这是好的差不多了?”
白鹭垂手恭立,“奴婢本来就没什么大碍。”
东方珞道:“那就陪我去后园走走吧!我记得有几棵梨树的,是不是也该采摘了。”
白鹭道:“姑娘的头发还不干,这会儿出去会受凉的。等明儿去了庄子上,还愁那边没有果子可摘吗?姑娘若是闲的慌,不如奴婢去喊晟少爷来陪姑娘下棋吧!”
东方珞无奈的叹息。
第二天一大早,翼王府便开始搬家了。
说搬家一点儿都不为过,每个主子拉上两车的东西,就足够组成一支不小的队伍了。
何况,像东方珞这种的,光药材就拉了一车,布匹还拉了一车。
说到布匹,东方珞就哭笑不得。
皇上这次赏赐的绫罗绸缎里,居然有一半是大红色的。
东方珞有理由相信,凌贵妃肯定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而翼王妃这次居然没有抗拒,还直接吩咐装了一车。
东方珞几乎要忍不住大吼了,她是去庄子是度假的,不是去待嫁的,好不好?
除了拉东西的马车,就是拉主子和仆妇的马车了。
因为去庄子上的名义就是为了翼王爷养病和夏祥养伤,所以,二人自然都不能骑马,那就只能乘坐马车了。
如此,光主子的马车就三辆,仆妇们的马车就更多了。
东方珞上马车前,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惊讶的合不拢嘴巴,“翼王府有这么多的马车吗?”
一旁的夏晟道:“大多数都是租来的!就算车不值钱,光这么多马匹,翼王府也养不起啊!”
东方珞这才合上嘴巴,同着夏晟上了马车。
马车上有棋盘,翼王妃安排她跟夏晟同坐一辆车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
马车行到南城门,稍作停顿。
夏晟解释道:“怕是要例行检查!”
东方珞蹙眉,“翼王府的马车也要查?”
抬起芊芊素手,掀帘往外看。
前面,翼王爷和翼王妃的马车旁,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人正在行礼,道:“八门步军统领耿守礼见过翼王爷,王妃!”
东方珞一怔,“他就是耿守礼啊!”
夏晟道:“据说,这个耿守礼是个很耿直的人,从不结党营私。有着军人豪迈粗犷的气魄,做起事来,却又粗中有细。”
见那耿守礼的目光看似无意的瞟了过来,东方珞连忙放了帘子。
扭头看着夏晟一脸的认真,不觉失笑,“你懂的倒不少!”
夏晟道:“祖父说过了,读书固然重要,但识人断人更重要。”
东方珞憋着笑,“父王还说什么了?”
夏晟道:“祖父还说了,你可以不是那个才华盖世的人,但却要努力成为驾驭才华盖世的人的人。”
东方珞心里微微惊讶,“这是帝王之道吧?”
夏晟道:“不!这不仅仅是帝王之道,适应面很广的。就拿凌五来说,他虽然不入官场,可是官场却似乎处处都有他的影子。”
东方珞这次是真的笑不出来了,“你居然连凌五都知道?”
夏晟不服气的哼气,“莫非凌五只有姑姑才能结识吗?”
东方珞揉着小耳朵,“那倒不是!只是觉得你还这么小,居然比姑姑懂得都多,有些不是滋味罢了。”
当然是被惊到了。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居然对大衍朝的官场内外都如此这般的了如指掌,这哪里还是孩子,分明近乎妖嘛!
难怪古代人早熟,完婚早,立业早,原来是与他们从小的教育密不可分的啊!
而夏晟,作为翼王府的一支独苗,未来翼王府的继承者,所要承受的训练自然要比别人更要严苛吧!
东方珞看这样眼前的小人儿,在佩服之余,不觉又多了怜惜。伸手去摸夏晟的头,却被夏晟躲过,“晟儿又不是小孩子了!”
东方珞的嘴角就抽了抽。
前世,别说七八岁了,就是到了十四五岁,都还被认为是孩子呢。
这也从侧面给她提了一个醒,相比较着七岁的夏晟来说,十四岁的她已经很高龄了。
所以,从今往后,千万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