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那个自称名叫克里斯蒂娜给司南佩的心理带来了多大的冲击,但他都不能在现在有半点分心,因为,加勒多尼亚的军队黑压压的一片,已经对要塞展开了冲击。
国王的亲军就算战斗力再强,可也只有三千人,面对茫茫多的敌军根本没有胜算——实际上,在刚才的那场战斗中,加勒多尼亚军只伤亡了不到一千人!说他们仍旧处在战斗力的巅峰状态亦不为过。
因为在当前的情况下,城内的守军根本没有机会打开城门接应国王进城,所以国王也并没有选择硬顶在要塞之前,而是选择了在完成所谓殿后任务的同时,从要塞侧面缓缓后撤。
加勒多尼亚人并没有选择追杀国王这条大鱼——凭他们的情报系统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这支精锐的卡佩军队是由国王带领的——而是选择了这次战争的最初目标,攻克阿金库尔要塞,夺下进击帕黎城的支撑点。
“司先生,我们所处的位置已经暴露了,恐怕就是刚才那女巫在引导加勒多尼亚人的火炮攻击我们。”于格在指挥城墙布防的同时,向司南佩建议,“我想我们应该立刻转移,换一个地方。。”
“不,我就呆在这里指挥炮兵反击。”司南佩看了一下几乎被安德瑞诺巨炮砸成齑粉的观察哨,咬着牙拒绝了于格的好意,“整个阿金库尔要塞再也没有比这里更加优秀的观察位置了,除非能够飞到天上去,否则我必须呆在这里指挥炮兵反击。说实话,对方巨炮的威力比我想象当中的大了太多,阿金库尔要塞这样古老的要塞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轰击。如果我们不能够压制对方的火炮,那么就算等国王收拢了那些残兵败将我们还是只能够被压着打——。”
火炮的作用可不光是对要塞的破坏,更重要的是它对要塞内守军士气的打击,这点在这个时代亦是相当致命的。
选择留在这里,不是因为司南佩不怕死,恰恰相反,司南佩深明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他知道,如果不能打掉对方的巨炮,自己才会死在这场战役中。
“殿下,你作为这里的最高指挥官,可以离开,但是我不可以离开。”司南佩做了最后总结。
于格也并没有再婆婆妈妈,而是点头认同了司南佩的决定:“那你小心一些,如果能够依靠你的发明打掉对方的巨炮固然好,如果没有打到预期的效果,也不用勉强。希望你能活着回来,我可不想在回到帕黎之后看见特丽莎泪眼婆娑的模样。”
“我在女公爵她的心目中有那么重要吗?那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如果借您吉言,我真的活下来的话,真希望到时候可以邀请她跳上一支舞。”司南佩为了释放心中的压力,竟然笑了出来——连他自己也觉着有点不可思议。
“我想她一定会很高兴的。”于格微微一笑,招呼着自己的亲兵,迅速地离开了这里。
“汤文斯,给我搬上来一门九磅炮!”深吸了一口气,司南佩冷静下来,开始面对这个有生以来所经历的最严峻的考验——这比做了安格斯俘虏那次还要危险,毕竟人心可以度量,但是流弹和流矢却无法猜测。
“是,司先生!”汤文斯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开始招呼几个守城的步兵,一同把本来打算安放在另一处的大炮搬到了司南佩的面前。
“哼,你以为的外径大就了不起啊?”司南佩发了狠,“我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科学的力量!”
正在司南佩怒吼的同时,又一枚花岗岩炮弹落了下来,径直越过司南佩的头顶,砸到了要塞内部。
众人皆是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包括刚刚还狂妄之极的司南佩本人。他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重新摆正了自己的心态。
“汤文斯,你注意炮弹是从什么地方射来的吗?”用望远镜扫视完了加勒多尼亚人的阵地后,司南佩并没有发现巨炮所在的位置。
“是从北偏西大约四十五度角的方向射来的,司先生。”努力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景,汤文斯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司南佩望了一下西北的方向,陷入了沉思——那个方向上是一片森林,像是笨重的巨炮之类的玩意,如果要运进去,不可能不产生一些蛛丝马迹,可是现在,司南佩却无法从望远镜里看到有任何可能的迹象。先不说加勒多尼亚人是否真的把炮兵阵地设在了那里,就算真的在那,司南佩也无法保证自己可以用火炮打掉对方的炮兵阵地——这个时代的火炮性能本来就不靠谱,再加上对方的隐蔽性,像要反制对方几乎就是痴人说梦。
又跑过去看了一下对方的巨炮造成的弹坑,司南佩做出了决定:“汤文斯,把三磅炮用的火药包装填进去,咱们放火烧林。先不用担心炸膛,能塞多少就塞多少!”
这个时代的火炮用的炮弹可不是工业时代那样的制式炮弹,而是各种各样能射出去的东西——花岗岩,铁砂,火药,几乎什么都行。
“司先生,这样靠谱吗?”汤文斯摇了摇头,“如果硬把那些东西塞进去,射程和精度都达不到标准。”
司南佩在心里想着国王亨利在会议上那种俾睨天下的样子,攥着拳头下达了独断专行的命令:“没关系,只要能让对面的火炮哑火就行,我看没有了炮兵,他们拿什么攻破要塞。”
正如司南佩所预料的那样,那些火药包的落点根本就没有一个准数,落在各种地方的都有,不过九磅炮的射程,再加上处于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