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命运之轮是否是由神在背后推动的,说实话,司南佩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作为一个长在红旗下的二十一世纪新青年,他对于神和命运有一种潜藏在心底的排斥和厌恶——他是不信这些神秘主义的东西的,就算已经亲眼见识过了所谓的魔法师,这一点也没有多大的改变。
可是今天司南佩是真的要感激坐在自己的神座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人间的神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身为一个公爵的特丽莎真的能够不顾自己的安危,跑来加勒多尼亚军营这危险的地方来救自己——和她那魔法师闺蜜一起。
他是在睡梦中被捂住嘴巴的,一醒来,他就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女老板。
“嘘,别发出声音来!外面加勒多尼亚人巡逻很频繁的。”特丽莎虽然已经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她的语气仍旧透着激动,“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那个叫克里斯蒂娜的女巫果然是在骗我!”
“能见到您真的是太好了,我亲爱的女主人。”司南佩一点也不介意对这位可爱的女孩儿说一些肉麻的话,喜悦已经填满了他的心房,“我还以为自己要孤独的死在这呢。”
说着他从铺盖上坐了起来——他的伤,早就已经好了大半,所谓仍旧四肢瘫痪的样子,不过是他为了迷惑加勒多尼亚人和克里斯蒂娜而故意装出来的。就算今天特丽莎不来救他,他也要琢摸着自己跑路了。
“我可不相信你会死在这,你的本事有目共睹!你可是欧吉尼亚大陆上唯一长着两只脚的金矿。”特丽莎擦了擦自己有些湿润的眼角,然后突然拥抱了司南佩。
“这样的话那个爱德华就更有理由杀我了,因为他可没法从我身上提出钱来。”司南佩在一瞬间的错愕过后,不失时机的抱住了女孩儿。
“我以为你会屈服于他的,就像初来这片大陆时你为我服务一样。”特丽莎的话语有些哽咽。
“那可不一样,你在我眼里,是一个完美的女公爵,底下的平民都那样爱戴你,可是那个爱德华不同。”司南佩想起初春时见到的场景,轻轻叹息了一声,“那个爱德华或许算是一个明主,但他的所作所为,实在无法让我认同。”
一整个初春,他见识到了加勒多尼亚人太多的暴行。对于昂科瑞家族声称自己继承卡佩王冠的合法性,司南佩已经一点都不相信了。
他不敢相信一个国家的国王会对自己的子民下那样的狠手。
若是加勒多尼亚人能够证明自己的战争有着哪怕是一丁点的正当性也好!可是,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只能和侵略者三个字挂钩了。
或许造过假的司南佩算不上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可要让他服务于那个爱德华,他还是满心不愿的——即便没有阿鲁埃曾经告诫过他的话语,他也绝不愿意同这样的人合作。司南佩相信,那个爱德华不仅是一个能对敌人毫不留情的家伙,同样的,对自己人下起手来,他亦不会有丝毫心软。
“喂,我说你们两个的情话到此为止了!”在帐篷门口望风的希尔梅丽雅蹑手蹑脚的走过来,“看着那么多加勒多尼亚人走来走去,对我的心脏负荷可是很大的!有什么话等咱们逃回帕黎城再说。”
“帕黎城已经被围了三天了吧?”司南佩相当好奇,“你们是怎么从城里出来的?”
“当然是飞出来的了!”希尔梅丽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飞,飞出来的?像那个克里斯蒂娜一样?”司南佩被吓了一跳。
“希尔梅丽雅无论怎么说也是一名魔法师好不好?你太大惊小怪了!”特丽莎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说起来,那个名字和我母亲一样的女巫,用的飞天扫帚和希尔梅丽雅的好像呢……”
“我说,你弄清楚了那个克里斯蒂娜是什么人吗?”
“没,没有……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特丽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司南佩正待发言,异变突生。
他们正在谈论的克里斯蒂娜不知从是么地方冒了出来,突然出现在了这帐篷之中。
“说起来,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看到过我的相貌呢。看来也没有人和你说起来过。”
仍旧把相貌隐藏在阴影中的女巫声音中带着不可抑制的愤怒,“司南佩,亏我照顾了你这么些日子,可你却一直在瞒着我!明明伤势好了却还装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来,你觉着,躺在床上让我给你擦拭身子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是不是?!”
“司,看来在这段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里,你做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啊。”特丽莎神色复杂。
“抱歉……”这声抱歉,司南佩也不知道该冲着谁说好,这种像是出轨的时候被抓到的感觉令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我伤的确实很重。我差点便死在了阿金库尔要塞。如果不是塞西里奥神父,此时此刻我恐怕无论如何都见不到你了。”
“事后在听你解释。”特丽莎从裙底掏出了自己的短棒,冲着克里斯蒂娜说道,“喂,我们这边可是有两个魔法师,你认为你会有胜算吗?”
“两……两个?”惊讶的是司南佩,他可从来不知道特丽莎还会魔法!
“我记着自己曾对你说过吧,你会的只是一些三脚猫的魔法而已。和真正的魔法师相比,你差的太远了。”克里斯蒂娜从怀里掏出了手枪——那明显是一把黑星手枪。她语气里带着不屑,“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