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佩从小便不是一个太会为自己考虑的人,从小到大,一再的努力,除了想让家人拥有足够的物质财富,过上好日子,甚至“高人一等”以外,其中甚少有为自己考虑的因素。
不甘平庸,也许是不想让家人跟着自己一起平庸……
很难想象这样的想法能够让一个人迸发出强大的动力让人走向成功,可司南佩说白了,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过这样的信念,也让他在屡次失败之后重新站了起来——说得直白点,有人需要养,自己还得去拼!
可穿越来到欧吉尼亚之后他却彻底的迷茫了,没有可以为之奋斗的目标,没有可以为之奉献的亲人友人爱人,甚至连处在苦难中的卡佩人民也不是他的同胞,他自感缺少为了大义而战斗的名分……这样的日子过了许久。
直到他喜欢上了特丽莎——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何时喜欢上她的。或许是一见钟情,也或许是看到了特丽莎帮助难民时的那份心意,又或者单纯只是因为那可爱的外表和古灵精怪的性格。
但他还是不太清楚究竟该怎么做,因为他和特丽莎的距离实在是太过遥远,比穷**丝和白富美的距离还要远——虽然一肚子现代知识,虽然他给自己胡诌了一个伯爵的身份。但一个流浪者和女公爵之间的鸿沟远不是靠这些所能弥补的。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在合适的时间表白,或者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她?她又会不会真正的看上自己,而不是单纯的招揽人才?他在潜意识之中都是纠结的。
他一直在付出,却未奢望过回报。不过他是个幸运儿,他所有的辛劳好像都在今天得到了回报。
他的女主人竟然向他表白了!他全身上下又燃起了奋斗的东西,激情的火焰填满了他的心房。
不过那不伦不类的誓言把他这炽热的火焰浇灭了一半。但最后,两人还是忍着笑,完成了仪式,重新坐回了桌子上。
“真是对不起呢,这样郑重的仪式,我既没有为你准备红袍,也没有为你准备白衣。”特丽莎拿来了咖啡豆,一边磨着,一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但确认了面前的女孩儿是自己的恋人之后,司南佩看着她,心里也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感觉,他同样笑着回答:“殿下,我也没沐浴啊,所以算扯平就好了。”
“怎么又叫我殿下……”特丽莎显得有些不满。
“我感觉这样叫很有感觉啊,就像是骑士和公主似的。”司南佩回想着幼时和幼驯染一起看童话故事时的场景,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苦涩和甜蜜交织在一起,令他有些难受。
“那就随你怎么叫好了,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偶尔叫叫我的名字。”特丽莎把磨好的咖啡放到小炉子上,回过头来笑眯眯的说道。
“如您所愿。”司南佩陶醉的欣赏着目前只为他一人盛开的鲜花,不由得脱口问道,“殿下,你今日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和我谈这些呢?”
“因为,再不谈就可能没机会了啊。”特丽莎微笑道,“我的父亲可能要把我嫁给那个安格斯以换取布洛涅公爵的支持。虽然看目前的样子布洛涅公爵可能是回绝了这个联姻提议,不过以后也许可能会再次提出来也说不定。”
天空中闪烁起了刺眼的亮光,许久之后,滚滚雷声响彻两人的耳边。
刚刚还在幸福的海洋中畅游的司南佩一下子就被丢尽了极寒深渊,彻骨的寒意和被愚弄的愤怒占据了他的心房。
“特丽莎。”司南佩抓住了女孩儿的胳膊,“这是怎么回事?你父亲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我的父亲,就是国王啊,我以为你早就猜出来了!”特丽莎脸上依旧在微笑,只不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发自内心的笑还是勉力为之的虚假表情。
“原来如此……果然如此!我心里有点猜测,可一直没敢确信。”司南佩苦涩的抓着头发,“果然国王就没一个好东西!”
“而且,司,这雨要是再继续下上两天,这城池可能就真的守不住了。”犹豫了半晌,特丽莎又对司南佩爆出了猛料,“我连希尔梅丽雅都没敢告诉。”
“怎么了?”司南佩有些迷茫。
特丽莎拿出了水晶球:“这是我从希尔梅丽雅那里借来的,因为她这阵子一直在忙着配置药剂,所以这东西就放在了我这里。”
“殿下,你也会魔法?”司南佩小声询问。
“母亲教过我一点,不过也仅此而已,你看看里面的景象。”特丽莎把水晶球放在了司南佩面前。
“……”司南佩看了一眼,便沉默了。
上面的景象,正是布洛涅人在西提河上游筑起的堤坝,一旦他们把水坝掘开,那么帕黎平原立马就会变成帕黎湖。
“很明显,他们准备用水淹了帕黎平原,但直到今天早上,我才发现。”谈到此处,特丽莎真是笑不出来了,“我们根本无法阻止他们。如果,如果在一开始就能发现的话……”
司南佩终于知道那种糟糕的预感为什么一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了——他在地球上看到过类似的战例,那边是——水淹大梁城!
“一开始发现我们也没办法阻止的,殿下。”司南佩苦笑出声,“兵力,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兵力奔袭去进行破坏!就算发现了,也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堤筑起来,顶多准备充分一些。目前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国王陛下,我在今天早上刚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