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庄的吴员外?我上次去吴家庄,怎么没有见过这个吴员外?”韩忠卫问,上次他去了吴家庄,当地有头有脸的人],*~最快}}都来拜见过他,唯独没有见过这个什么吴员外。
“吴家庄的吴员外并不常住在吴家庄,他现在的府邸在县城内。这吴员外家财万贯,仍是本县首富,他有良田千倾,店铺百间,就算是在京城临安,也有不少生意。”梁德平介绍道,在昌化县城,几乎有一半的店铺属于吴员外,可谓财大气粗。
“吴员外是本县首富,而吴江只是吴家庄的一农民,他们如何会有关系?难道是因为那刘氏?”韩忠卫很快就记起那刘氏,只要是个男人就会对她生出非分之想。
“应该是,可那铁匠身不过五尺,长得丑陋无比,而且因为好赌,还欠下了一**债,刘氏是无论如何也看不上她的。因此与刘氏私通之人另有其人,而此人便是真正的幕后主使。”梁德平说道。
“那铁匠的赌债可还清?”韩忠卫问,也许铁匠只能算是一名杀手,而真正的凶手正是替他还债之人。
“还清了,在吴江死之前的一天突然全部还清,而且在吴江死的第二天,他就在赌场豪赌,也正是因为如此,小的才怀疑他们背后有人。”梁德平点了点头。
“现在刘氏与那铁匠都在你手中,难道你不能从他们口中问出实情?”韩忠卫说,严刑逼供、屈打成招,这不正是他们这些捕快衙役的拿手好戏么?
“此事若是交给其他人,也许会严刑拷打,可小的却从不做那等事,办案只重证据和推理。“可有的时候,严刑逼供也不失为良策。”韩忠卫说道,虽然梁德平有着非常好的操守,可韩忠卫却并不认为这些问口供的办法适合现在的环境。很多时候一顿板子下去,犯人什么都招人。虽然也有可能屈打成招,可那毕竟只是少数,何况现在也有大概的怀疑对象,只需要刘氏与那铁匠指认幕后主谋便是。
“小人不敢苟同,大人,今夜小人前来是有一事相求。”梁德平从来不用严刑逼供这一套,当然,他只负责查案,最后定罪的权力在知县手中,若是罗忠正动刑,他也没有办法。这次的吴江案,罗忠正并没有催促,否则的话,在大堂上他可不会怜香惜玉。
“何事?”韩忠卫可很少听梁德平对自己有什么要求。
“我想将刘氏与那铁匠关押在大人住处。”梁德平显然是已经发现了什么,现在刘氏与那铁匠要是突然出现意外,恐怕这案子就只能结案。
“你发现了什么?”韩忠卫问。
“今天吴员外家的管事进了牢房看了那铁匠,我感觉他们可能会发生意外。”梁德平道。
“也许那管束与铁匠原本就是相识或是亲戚也不一定啊,你是不是多心了?”韩忠卫问,那什么吴员外既然财多势众,就算真的看中刘氏,也无需杀人吧?何况现在人已被收监,他们要是还敢动作的话,那就是拿自己的身家性格在开玩笑。
“不可能,那管事虽与铁匠相识,可两人却不是亲戚,也不是要好的朋友,他犯不着为了见铁匠一面而打点那些狱卒,这有违人之常情。”梁德平说道,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怀疑这件事与吴员外有关。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只是我让刘氏和那铁匠关押在此处,那是不是也有违规矩呢?”韩忠卫看着梁德平问。
“如果是小的私自将刘氏提出来,另行关押,那确实不妥,可若是县尉大人这样做,却无妨。”梁德平道,他只是捕头,负责抓人和审案,可犯人都只能关在县衙大牢里,要是想换地方,他这个捕头的权力显然不够。
“好吧,我可以去提人。”韩忠卫想了想,说道。这是他来昌化之后碰到的一桩案子,而且还是杀人案,如果不能完全破获,那对自己的威望也是一个打击。
昌化县的大牢就是县衙的侧后面,说是大牢,其实从外面看也像是一个院子。里面的狱卒听得新上任的县尉大人亲临大牢,忙不迭的跑了出来迎接。这县衙大牢可是实打实的归县尉大人管辖,要是惹他不高兴,恐怕他们的饭碗随时都可能会丢。
走进院子,里面的结构就其他地方完全不同,在院子的侧面有一扇门直接与衙门相连,使得关在牢里的犯人可以很方便的送到公堂之上。而里面的牢房就像一座仓库似的,只有一扇门进入,而走进去之后,里面的房间都是没有窗户的,只有在过道中有一扇连身子也钻不过的铁窗。
整个大牢除了在过道上有盏昏暗的油灯外,就再没有其他光源。狱卒见县尉大人要进大牢,这才又点起了几盏油灯,让大牢中的光线为之一亮。
“牢头可在?”韩忠卫问,昌化大牢的牢头叫史少龙,韩忠卫也是在过他的资料,知道他人,当牢头已经有十来年了。
“回大人,史牢头今晚回去歇息,这里由小的负责。”朱大生早就听说县尉大人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可惜一直无缘得见。现在县尉大人突然到访,让他一时惊喜交集,今天牢头不在,如果自己好好表现一番,也许就入了县尉大人的法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