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啊抱歉,更晚了。
“那老太婆如今年纪也大了,她每日的吃食里的那些东西,保准她活不了多久了,迟早都是要归天的,太太还愁那些东西拿不回来么?”
大太太听了王嬷嬷的话,却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这么快就开坏了,反而是更为的难受,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愈发的狰狞。
大太太看着琉璃镜子中自己的容颜,手上的绢帕拧成了废布片子。
“这事儿就是我心中的一根刺,不除不快。”
“在这些贵妇圈子里面,有哪一个像我一样的,进门至今十来年,顶着当家主母的头衔,却从来都没有掌家权,到了哪里,别人就记得我庶女的出身,姨娘上的位。”
大太太说的咬牙切齿,手上被拧坏掉的绢帕被直接扔在了一边的地上。
张嬷嬷深深地一叹,手中的梳子在大太太的头发上不停地梳着,“太太这是何必呢!争一时之风,不如长远看之。太太以为如何呢?”
大太太双手紧握着放在胸前,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你说的这些我就不明白么?可是好歹我也等了这么些年了,到了如今这个时候,好不容易快要到头了,那丫头的事情我都几乎要忘记了,竟然就那么放了出来,让我措手不及。”
头发梳好了,张嬷嬷伸手为大太太按摩着两边的太阳穴,动作轻柔,像是在对待自己的情人一样的爱护。
“这有什么要紧的呢!那丫头就算是出来,没有根基的人呐!就如同那水中的浮萍,长久不了的,就算是那老太婆现在护着她,那也是一时的。”
“老太婆就是那丫头的一根线,等那老太婆一咽气,那丫头就只有被风吹雨打的命了,到时候还不是任凭太太你处置,看这样子,也要不了多少的时候了,太太还有什么是想不开的呢?”
大太太固执,江瑜蓉的事情始终都是她心中的那根刺,紧紧地卡在她的喉咙里面,上不上,下不下的,永远都让她时不时地滴下几滴血来。
但是在张嬷嬷的劝说以及身体上的舒适之下,大太太终归是平静下来了。
大太太本来也不是太愚笨的人,所有的事情她都看得清楚,只不过是最近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得太过的仓促,以至于她没有了适应的过程,心中多年的压抑之感,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难以自抑。
大太太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容颜,伸手轻轻地触碰着自己得面颊,保养得宜的脸颊上面没有一丝的皱纹,轻轻地笑着。
“我有什么好气的呢!这么些年都等过了,怎么竟容不下这几天了,我也是糊涂了,还好有嬷嬷你在。”
张嬷嬷轻轻地笑着,继续着手上为大太太按摩的动作。
“只要是太太好,奴婢就好,奴婢这辈子都是为了太太活着的,只要是太太好,奴婢才会好。”
张嬷嬷地手从太阳穴上拿下来,轻轻地放在了大太太两边得肩膀上,大太太欣慰地笑着,伸手搭在了张嬷嬷的一只手上。
“这些年来,幸好有你在我的身边,若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我会怎么样了!幸好当年跟着我一同来苏府的人是你。”
张嬷嬷那张明显比大太太老很多的脸上,显露出微微的笑容来,脸上泛起的褶皱就像是年迈的大树表面上的纹路一样。
大太太忽然一叹,转过身来,握住张嬷嬷的手,抬头看着她。
“我唯一遗憾的事情,就是你为了我而耽误了终身大事,才会孤身至今。”
张嬷嬷的身子不禁一僵,被大太太握住的手微微的一紧,在大太太不经意间,不动声色地回握住了大太太柔软的手掌。
“太太说的是什么话,是奴婢自己不愿意,心甘情愿跟着太太的,至于孤身不孤身的,女人这辈子若是没有遇上一个对的人,还不是一样的。”
大太太点点头,不再言语。
就算是再亲近的人,怎么说也是个奴婢,还没有到那种能够值得她花费太多的时间去关心的地步。
毕竟,奴婢就是奴婢,还轮不到要主子去太费心得地步。
奴婢就是身边养着的一条狗而已,想起来的时候问一问,想不起来的时候,是生是死都没有关系。
顶多就是死的时候,伤伤心,过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死了一条狗,也不是多么大的事情,没了找一个,还有下一个呢!
大太太并没有将张嬷嬷的事情太过放在心上,经过了张嬷嬷的宽慰之后,心情也已经舒缓了,整个人都好了很多。
大太太披散着头发,站起身来,对着张嬷嬷道:“我要沐浴了,让人准备好。”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是否要奴婢来伺候太太沐浴。”
大太太挥挥手,“不必了,依照以前那样就好了。”
张嬷嬷一言不发的退了出去,细心地将大太太沐浴的事情一一安排好。
张嬷嬷站在大太太沐浴外边的屏风后面等候着,夜晚的烛火燃的明亮异常,将昏暗的屋子照耀得犹如白昼。
屏风上面倒影着大太太赤*裸的身影,张嬷嬷看着那道身影,久久地沉浸在里面无法自拔。
而后,不能忍受一般得,张嬷嬷伸手,惧怕一般的颤抖着,手指一点点的靠近屏风,轻轻地触碰着屏风上面得那道身影,渐渐地入了迷,整个手掌都贴了上去。
忽然屏风后面响起一道巨大的水声,张嬷嬷那亲密地贴在屏风上面的手掌倏地收了回来,脸上平静如初,没有一丝的异样。
大太太沐浴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