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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曦颜并不想镇住任何人,她是觉得自己真的想离开了,她清楚地知道,如此刀**戟锏斧钺钩叉地循环往复,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想的越深入,想的越细致,也越发的理智起来。 她有时候跳到圈外,把自己当成一个局外人那样去分析,看外表,一个温文尔雅,一个端庄秀丽;看性格,一个冷静沉稳,一个精细周全……
看着任雪在薛子墨办公室进进出出,偶有交谈,居然连自己都会觉得毫无违和感,又何况是其他人呢?
其实如果他们真的爱着,她不会拦着,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心胸有多宽,肚量有多大,而是因为第一,她并不是强求之人,第二,她懂得成全,即便自己遍体鳞伤!
细细想来,一路走来这几年,她日益尖锐,甚至偏执,她保护自己的同时却时常被自己的自惭形秽打败,她一边对抗着夏老师的差距论,另一边却又时常怀疑会不会真的是那样?
即使没有任雪这件事,她和薛子墨又能再走多久?归根结底,那只是个******而已。如果自己放手,任雪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然而任雪却未给她实践的机会,在她思绪日渐明朗的时候,任雪就那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对,悄无声息,起码对她来说是这样的,在听到办公室的议论之前她对此一无所知,但她相信,薛子墨绝对是一开始就知道的,那是他们两人世界里的选择和决定,自己是被隔离在外的。
顾曦颜抬头看着专心吃饭的薛子墨,他的样子真的只能用专心来形容,不说话,眼里只有桌子上的那几盘东西,更没有注意到自己在看他。
“是有什么想说的吗?”在顾曦颜重新低下头的时候,薛子墨却发话了。
“任雪……怎么这么突然就走了?”顾曦颜用筷子夹着一根西芹在碗里翻来翻去。
“她自己的选择。”薛子墨说的有点过于风轻云淡,而且这十几天的时间,任雪也很风轻云淡。
“不知道她会去哪儿?”顾曦颜翻起几粒米饭塞进嘴里,说实话,她没什么食欲,薛子墨那么淡定,任雪那么潇洒,为什么自己做不到呢?
通常这个时刻,原配不都应该欢呼雀跃的吗?这样的结局,不是太便宜她了吗?自己此时却还不由地担心她的去处,真是令人讨厌的圣母癌!
“她做事一向很有把握,应该是有更好的去处吧。”薛子墨说到这里感到有些安慰,任雪不用他担心,不管以后面对什么,相信她都有能力过好自己的人生。只是此时不知为何,心里空落落的,让他提不起精神来。
“只是我到今天才知道吗……”顾曦颜喃喃自语了一句,曾经的无话不谈到现在的再不相见,中间也才不过几年的时间,任雪也已经把她当成与常人无异。
“也是她的意思,不想声张。”薛子墨放下了筷子,“更不想搞得大家都麻烦。”
“这样走了,就不麻烦了吗?”顾曦颜叹了口气,不纠缠一向是任雪的作风,拿得起就放得下,但这个局面,自己又该如何自处呢?
看着薛子墨,“你怎么不留她?就这么轻易地答应她走?”
“有时候挽留只会让人左右为难。”薛子墨也看着顾曦颜,老妈的话犹在耳边,她,真的想离开吗?“何况这一定是她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深思熟虑……”顾曦颜念叨着这几个字,从薛子墨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波澜,他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留恋吗?不可能人人都会如他这般,每件事每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女人从来都是被情绪或者情感驱动着的。
“不吃了吗?今天我洗碗吧。”薛子墨挽起袖子,把桌上的碗盘一并收拾了,放进水槽,打开水管……
顾曦颜坐在那里,只能看到薛子墨的背影,这样一个很少进厨房的男人什么时候开始主动做起这些来了?生活果然是最能改变一个人的,不管以何种方式……
薛子墨拿起一个碗,顺着一侧,仔细地搓洗着,其实那碗并不油腻,只是他就那么一直地搓着,有那么几个刹那,脑子里划过的是任雪的脸……
任雪昨晚8点多才离开办公楼,因为那时候他们那层已经没有人了,而他的车就停在出版大楼的对面,那时天已经黑了,他看着她抱着一个小箱子,站在路边,打了车。
他最终没有叫她,他们的对话只停留在下午任雪那句“这个我放在你右手第一个抽屉里,什么找不到的话,可以看看”上面。
那是一张任雪整理过的他的办公室的所有物清单,很详细,清楚地写着每件物的归属和存放的位置,十几天的时间,他有时候都忘记了任雪是要离开的,每每看着她淡定的样子,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每一件事情,他以为她也忘了……
整个房间里就只有水管里“哗哗”流水声,顾曦颜收回自己的视线,机械地揪着手里的餐巾纸,这东西很有趣,一个方向任你撕扯牢不可破,如果换个方向,扯成两半又毫不费力。
“你……不去看?”当薛子墨转过身来时,发现顾曦颜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吃过饭就匆匆上楼埋头苦读,反而不紧不慢地撕着餐巾纸,餐桌上已经有好几条了,“还是累了?”
“是挺累的,你不觉得吗?”顾曦颜把那几个纸条抓在手里,揉成一团,那日子过得如此劳累,谁都不想的吧?
“累了就歇歇,反正这东西不在这一两天。”薛子墨重新坐到顾曦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