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女性,介入别人的婚姻这件事,需要很大的勇气,因为结局真的凶多吉少。所谓结局,最常见的有三种:第一种是成功上位且“洗白”,此类成功案例少之又少,不仅需要第三者的人缘足够好,而且还需要靠前任足够讨人嫌;第二种是成功上位但输了舆论,此类有一定比例,但得到的祝福总是寥寥,将来万一有点差错必将成为别人奚落的对象;但最惨的,似乎还是第三种,上位失败,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
任雪知道她真正的代价来了,之前她纵然有不可自控的动力,纵然一开始便是飞蛾扑火的悲情姿态,但都不及这两天之间急速旋转的情势来的令她感到突兀愕然!
薛子墨不再是以前的薛子墨了,他那颗曾经为她蠢蠢欲动的心重新回到了顾曦颜那里,哪怕他们已经离婚了!遇到她,他不能再称之为“专一”,但他的执念足以把她远远地拒之门外……
“你不高兴吗?”简洁看着闷闷不乐的任雪感到不解,即使现在不能马上登堂入室,但所谓的障碍不都没有了吗?
“你还小,不会明白的……”任雪看着简洁,这是一个绝对维护她的孩子,只要她感觉自己身边有风吹草动,便会像只刺猬一样时刻准备投入战斗。
“我那样说薛子墨,你生气了?”简洁甩了甩头,略带苦恼地说:“虽然他帮我找了学校,虽然你很爱他,但这样的男人,我当真是喜欢不起来的。”
“不关你的事情。”任雪此时并无心思听简洁说这些,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你以后睁大眼睛,不要挑这样的就是了。”
在自己万箭穿心,历经日日夜夜的孤单和寂寞之后,准备重新开始的时候,命运又跟她开了一次玩笑……
薛子墨放不下顾曦颜,不知道要经过多长时间的拉扯,才能让那架爱的天平稍微倾向自己这边一点点,或许这辈子都是奢望!
说什么想什么发誓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做什么,而自己所做与所想早已背道而驰!
薛子墨的车停在凌展驰家的楼下,抬头便能看见那扇亮着灯的窗户,窗子半开着,风一吹,窗帘便摇曳着呼之欲出……
薛子墨定定地盯着那扇窗子,想象着此时的顾曦颜可能正趿拉着拖鞋在那间屋子里走来走去,又或者无精打采地斜靠在沙发上,薛子墨把头抵在手掌上,来回蹭着,以前她难以承受的时候,他总是不在她身边的,而现在他想呆在她身边却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经常希望顾曦颜懂事点儿,再懂事儿点,包容些,再包容些,她果然很听话,即便背负着“红杏出墙”也要还他一个好聚好散,而他又有何颜面去接受这些呢?
越是愧疚,便越发舍不得放手,但他亲手在顾曦颜的心里戳了根刺,让相爱不再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让相处变得像是被石头压得透不过气般的辛苦,除了分开别无他法……
或许当不可能在拥有的时候,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自己不要忘记,在心里希望她以后在的城市天气适宜,希望她不会失眠,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希望她脸上带着笑,希望以后有人能够关心她,希望她不会被骗……
而他就像现在这样,不悲不喜,安安静静的与她,再无交集!
顾曦颜没有吃晚饭,她没心思做,从她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心里就开始空荡荡的,原以为这样是种解脱,没想到她一回来便像是被抽掉了根骨头似的,软绵绵地倒在了沙发里。
她用最后的那点力气尽量优雅大度地转了身,脸上装作若无其事,实则已经五内俱焚,她不想别人从她身上嗅到不幸的味道,突然离开当然很难,攒够了失望,把爱一点一点剥离出来,起码痛的轻一些,离开一个人需要演练,渐渐平静,慢慢淡漠……直至再也不见!
顾曦颜想找人聊天,随便什么人,随便说什么话,可能就可以把那种慢慢溢出的惶惶和凄凄移到别处,可偏偏屋子里安静极了,静的她有些害怕,以后就真的是一个人了,而她从来没有一个人生活过……
目光没有目标地胡乱搜索,最终定格在凌展驰的酒柜上,酒壮怂人胆,感觉是不是会好些?
不懂酒的人挑起酒来好像异常困难,顾曦颜的右手顺着酒柜上下左右摸了几遍,依然不能确定从哪瓶下手,干脆随手抽出一瓶,眯着眼睛看了看,中文系的高材生看不懂字母,何况那也不是英文,何况凌展驰应该也不会吝啬到会让她付酒钱……
凌展驰的手机铃声让原本正争论激烈的会议室里一时安静了下来,看到“顾曦颜”的名字,凌展驰停顿了一下,挠了挠额头,拿起手机走出会议室,接了起来。
手机里并不是顾曦颜的声音,只是一阵的“悉悉索索”,一阵的“霹雳乓啷”……
“顾曦颜……”凌展驰叫了一声,没有反应,不得不提高了声音,“顾曦颜!”
“啊?”顾曦颜有点迷瞪,听到手机里那个有点沉不住气的声音,索性“呵呵”笑了两声,“凌展驰,今天喝了你的酒,开始不想跟你说的,可喝完一瓶还想喝,想来想去还是跟你说一下比较好……”
“所以你把你自个儿灌醉了,是吧?”凌展驰听着顾曦颜那不太利索有绕来绕去的表达,再想想她那小酒量,能是什么结果?果不其然,话还没问完,电话那头就传来“咣当”一声!
“真是不好意思,不小心把你的酒瓶也弄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