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跟你没关系是吧?” 常宁咬牙切齿,逼视着王新命,口气非常不善。
“不不不,奴才牧守一方,使百姓安居乐业乃是奴才的本分,奴才将连夜写一弹劾邵甘的奏疏,明日,哦,不,连夜敬呈皇上!” 王新命随机应变的能力非同一般,这么快竟就想出对策来了,他还从袖子里掏出一叠东西,双手捧了,递到常宁面前道,“这是三张银票,奴才已责成宿迁县令索回,现归还大公主。”
我上前,从王新命手里将一把银票拿过来检查了一下,没错,就是当时不得已送出去的三张,那背面还有我特地做的“梅花”标记呢。王新命还真是识时务之人呐,我还没开口,他就自动帮我把“债”讨回来了!能做到封疆大吏级别的人,看来都有两把刷子!
我将银票放回到钱袋里放好后,笑道:“多谢你啊,王总督!”
“不敢,不敢!大公主千万别这么说,这是奴才应尽的本分!”
“对了,我还有事需要王总督帮帮忙。”既然王新命这么能干,我自然要抓紧时机好好利用一番才是。
王新命低头拱手道:“大公主吩咐便是!”
“跟着我的还有另外四个侍卫,麻烦您将他们一并放出来吧。”
“回大公主,那四个侍卫已经在门外侯着了。”
看来,王新命比我想象中要先知先觉得多呀!
“还有一件,今天下午关入牢内的一众人等,除了张忭等被邵甘所指为抗漕外,其他人都是无辜的,请王总督做件好事,放他们回家吧!”
“大公主真是爱民如子,奴才即刻着人去办。”王新命说着就要去行动,我忙叫住了他,“等等!”
“大公主还有什么吩咐?”王新命又折了回来。
“切记,不可泄漏我的身份,就说这是你王总督的意思即可。”
“遮。”王新命答应了一声,倒退了几步,开了门,出了厅外。
常宁将身上披的披风脱下来,披在我的身上,牵着我的手,道:“走,咱们回去。”
我们出了县衙门外,宿迁知县将他的专用马车停在了门口,我和常宁上了车,朝行宫进发。
这一下午折腾的太累了,坐在车里,靠在常宁的怀里,我居然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常宁抚了抚我的脸,告诉我到了,我才勉强睁开了眼,在他的搀扶下,下了车,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宫门走去。
“给恭亲王和大公主请安!”刚迈进宫门,就碰见了梁九功。一番见礼过后,梁九功望着我道,“大公主,皇上有旨,让您一回来,就去书房。”
一听梁九功这话,再加上突然一阵冷风“嗖嗖”吹过,我猛然间打了个激灵,彻底醒了,脑海中忽闪过康师傅的那把紫檀木戒尺,心内一凛,一阵恐慌爬上心头。
刚才在车里,常宁跟我说,他出来的时候,康师傅正在里头接见邵甘和靳辅,因为担心这回又是我惹出的祸端,便决定先瞒着康师傅,直接带着刚结束觐见的王新命,跟着侍卫直奔知县衙门。所以,康师傅应该还不知道我被关在县衙牢房里的事。就是知道了,我也不用心虚,这个错并不在于我。可是有一条,现在天色已全然黑了,酉时是早过去了,当初我跟康师傅信誓旦旦保证的那些又没实现,不晓得待会儿一进书房是要面对“狮子吼”还是“冰山脸”。
我忐忑不安地抬头望了一眼常宁,常宁紧着握我的手,笑着安慰道:“别怕,有我呢,再说了,这回也不是你惹的祸,是邵甘和他的手下做的太过分,不关你的事。”
听着常宁的话语,我心中踏实了很多。梁九功引领者我们,很快就到了书房门口。常宁想要陪我进去,梁九功搬出了康师傅的谕旨“只准大公主一人觐见”,外加门外的侍卫又拦着,常宁只好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留在门外目送着我进去。
我蹩进了书房,本来也想笑脸相迎,可是实在太累,笑容根本就堆不上去!
房内已经上了灯,是灯火通明,康师傅像冰山一样坐在书桌前,冷冷地看着我道:“终于舍得回来了?”
“嗯!”我强抑制住心中的寒意,点点头,刚要开口解释,康师傅却又紧接着问道,“知道现在什么时辰吗?”
我抬眼看了一下室内的自鸣钟,时针早已指向了罗马数字“7”,答道:“知道,戌时”。
“啪”,康师傅挥着紫檀木戒尺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喝道:“你自己说,昨天你跟朕是怎么保证的?”
我按住“砰砰”乱跳的胸口,咽了一口唾沫,道:“皇阿玛,您听我解释……”
“闭嘴!”康师傅一声怒喝,又用戒尺拍了一下桌面,道,“还敢找借口!准你出去玩就玩疯,天黑了也不知道回来!身为一国公主,成何体统?!”
康师傅这人有时候真的很倔,某些时候其实挺有“暴君”的特质,像现在,他是认定了我是因为贪玩儿,乐不思蜀,才不回宫的,且正在气头上,根本就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这下,我可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臣弟参见皇上!”常宁终于突破了“防线”闪进了书房。我那瓦凉瓦凉的心,总算回暖了一些。
“出去!谁让你进来的!”康师傅的怒火顺延到了常宁的头上。
“三哥!”常宁蛮动情地唤了一声康师傅,道,“您消消气,其实今儿禧儿晚回来不能怪她!”
我一听,忙配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