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不重要?”丹津反问,“你从小到大,天天盼的不就是这个?”
“好,”策旺沉吟了片刻道,“我愿意拿汗位跟你交换这个女人。你把她放了,从今往后,我再不与你争夺汗位。”
“想得美!”丹津厉声吩咐道,“来人,把他给我绑了!”
这一声令下,策旺阿拉布坦在几分钟内立刻被捆成了一个“大粽子”,丹津鄂木布这才收起了架在我脖子上的匕首,与我一起下了车,让两个手下牵制住我,而后得意洋洋地对策旺道:“大哥,我告诉你,我是想要汗位,可我更想看到你痛苦的样子。我要让你亲眼看到,你喜欢的女人一个个都沦落在大汗的大帐里,而你却无能为力!
“丹津,”策旺道,“我知道你因为你额吉的事一直心存怨恨。可当初让你额吉殉葬的确是父汗……”
“放屁!”丹津十分激动地揪住策旺的领子,满脸狰狞道,“明明就是你们逼死了我额吉!是你们!直到现在,我还时常梦到当时她哭着喊我的名字!”
策旺争辩道:“丹津,你不记得了?当时我去求过额涅,可额涅他们不听我……”
“住口,住口你住口,”丹津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狠狠地扇了策旺几个耳光,将他打到在地,而后骑在他身上,掐着他的脖子大声吼道,“你跟你额吉都巴不得我额吉和我死掉,这样就没人跟你们抢位置了!是不是,是不是?!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疯狗,疯狗……”
本来,他们兄弟阋墙,狗咬狗,我是应该当个看客的,两个都咬死了最好。可是,在目前的状况下,策旺完全落在下风,万一真被掐死,一到科布多见了噶尔丹后,我就算羊入虎口,再无生还之理了,但如果策旺还在,到时也许还可利用他伺机出逃。想到此,我开口大叫:“住手,快住手,你要……”还没喊完呢,就听身后传来“呃、呃”两声,而后感觉两臂一松,转头一瞥——那俩押着我的蒙古大汗居然倒地不起了!再回头一瞧,只见丹津鄂木布已松开了策旺,与其他的手下一起正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几个黑衣人全力大战。
这又是什么状况?这些神秘的黑衣人从那儿钻出来的?难道是策旺特意安排的,是策旺的人?他跟丹津一起联手演戏给我看?他刚才的那些糗样都是故意装出来的?难道他胆大到了能对着佛祖发毒誓?不会不会,不太可能啊!刚刚看丹津那失心疯的样子不像是在表演!还有,如果这些都是策旺的人,那他们怎么会任由策旺被绑着躺在地上,而不去解救呢?唉呀,看不明白!管他呢!先不管这些了!逃命要紧。
想到此,我偷偷地靠近那辆马车,刚想要跳上车狠拍下马屁就跑路,可转念一想,这里四处是荒漠,一般荒漠附近就是沙漠,我不熟悉地形,万一被拉进了沙漠,那岂不是死路一条?正想回头去把策旺拖过来当我的“指南针”,却有两个黑衣人出现在我面前,其中一个抓了策旺直接扔上了车,另一个则朝我莫名其妙地道了声“夫人,属下失礼”,就将我抱上了车子。
车子在满是坑坑洼洼的路上狂奔,颠得我五脏六腑都差点儿吐了出来,不知颠了多久,等到马车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我晕的差点儿连自个儿是谁都忘了,天也已经蒙蒙亮了。
“你怎么还是这么瘦?你平常都是怎么吃饭的?”正在定神中,身子底下忽然传来人声,我吓了一跳,仔细打量了一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策旺阿拉布坦已被我当成了人肉靠垫了,我急忙从他身上跳下来,白了他一眼,道,“要你管!”
“雪莲,”仍被绑着的策旺阿拉布笑道,“以后我一定要把你喂得白白胖胖的。”
“去死!”我踢了他一脚,他没有叫,却听车厢外传来一声:“夫人!”
“什么夫人!”我又踢了一脚,骂道,“死策旺,让你的人赶快闭嘴!”
“我的人?”策旺道,“你没听见吗?我的人都已被丹津给制住了,这些不是我的人。”
“不是你的人?”我吃了一惊,真不是策旺安排的,那这些究竟是什么人?
“夫人,”车帘一掀,外头又传来一声恭敬的呼唤,“夫人,已经到了,请您和您的朋友下车吧。”
“哦……哦哦……”我从愣神中回神,正准备起身,策旺却踢了我一下,小声道,“帮我松绑!我来保护你!”
松?还是不松?这真是个问题!松?这家伙劫持过我,万一像丹津所说,他要把我藏在某地,我一样回不去;不松,万一车外这些家伙也是歹徒,那我连个“挡箭牌”的没有。
“夫人!”外头又是一声催促。
“来了。”我回头望了一眼策旺,决定还是帮他松绑。毕竟下面这些人的底细都不清楚,是敌是友无从判断,我还暂时先拿策旺当人体盾牌用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