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尴尬的姿势维持了仅半分钟.留佛似乎不满意这样的状态.收回小手.缓缓地摸向师父那颠倒众生的脸.
划过他长而淡的眉.浅琥珀色的眼睛.高而挺的鼻梁.以及那显得凉薄绯色的唇.仿佛指尖下皮肤细腻柔软让她爱不释手.丝毫沒有在意容非渊已经微怒的神情.以及耳下红成一片.
她似乎又不满意了.一只手再次用力抱紧他.使劲儿嗅着师父身上冷清的香味.匕首因压迫又沒入了一分.鲜血狂涌.容非渊闷哼一声.随即恢复神色.默默运功冲着禁锢.
若是普通的匕首.对他基本沒什么伤害.可是这匕首太过阴邪霸道.与他体内的气息形成强烈对抗.他冷笑.是背后之人为他量身定做的.
正想着.突然嘴唇被人含住.温软娇小.很生涩地舔着他.并尝试要撬开他的牙齿.一只小手解开他的腰带.出其不意地探入他的衣内……
他大惊失色.陡然惊醒.拼尽力气冲破了禁咒.吐出一口血飞身落在窗边.捂着胸口微微喘气.
塌上的留佛神智渐渐清明.眼睛里慢慢有了情感.先是诧异地看了看身下的软榻.继而发现了靠在窗前胸口被血染红一片.脸色白的透明的师父.瞳孔瞬间放大.吓得惊慌失措.恍若梦境.
“师父……”她刚想冲下來问怎么回事.被容非渊施了个法术又昏迷过去.
良久.他缓过力气.神色平静的看着胸口的刀柄.伸出手一点一点地将它抽出來.锋利的刀刃摩擦着血肉的声音清晰可闻.在刀刃完全抽出的那一刻.鲜血又从伤口冒出來.怎么止都止不住.
整个过程.纵使疼痛入骨.容非渊表情依旧淡然冷漠.看不出一丝变化.匕首的中央刻着三个小字:戮仙刃.他冷然地笑了.一股纯净地仙气从手上蒸腾而出.那柄充斥着浓厚阴邪气息的短刃顷客化作一团黑雾.彻底消散.
戮仙刃又如何.他们的目的恐怕不是戮仙刃.而是这刃上之毒吧.
徒儿已经沉睡.万不可让她知道今天的事情.想到刚才软塌上的情形.他难得脸色变了变.露出尴尬.他走近.伸手抹去了今日的任何记忆.再将她抱回房.
却在门口碰见一脸呆若木鸡的大猫.他皱眉.竟然忽略了这个小东西.不知刚才的事情它看到了多少.
“大猫.今日之事若有半分泄露.以后这玉清山.你就别呆了.”话落.他抱着留佛离开.
大猫仍是惊恐呆滞.天哪.自己的主人竟然把仙界之尊释尘上仙给xx了.它亲眼看见她对他又亲又摸.还扯开了美人师父的腰带.偏偏美人师父还一动不动任她为所欲为.
这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它.
等等……美人师父刚刚说什么.不让它呆玉清山了.
这不是要将它扫地出门么.那它呆哪儿.流浪吗.想起如画峰那个被驱逐的小母鸡.一到下雨就淋成落水狗的凄惨模样.它打了个哆嗦.大嚎一声跑进屋里求饶去了.
而一座富丽堂皇却阴气沉沉的宫殿.
首座之上儒雅俊逸的帝珈听完探子的汇报后.脸上露出意料之中的微笑.然而.大殿之内谁都沒有觉得轻松.这笑反而像毒气蔓延一样.让人人脊背发凉.
“帝珈.你真是料事如神啊.事情果然像期待的那样.一环扣一环.沒有出现一丝纰漏啊.”芒牙佩服道.
帝珈缓缓起身.带着与生俱來的尊贵:“我就说.这局他容非渊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当年容非渊亦是天界第一药仙.我一直不服气.如今终于有机会让他败在我手上一次.这感觉……桀桀桀.比吃了几十个妖魔的心肝儿还要舒服.”芒牙笑道.
帝珈道: “封印洪荒眼他耗费了数千年道行.解开上古逆流之境他亦耗费不少.如今又身中这慢慢蚕食理智的毒……这六界越來越有意思了.”
芒牙眼睛闪过一丝不明: “可您不是要拉拢妖魔两族吗.为何却要削弱他们的势力.此次妖王受伤颇重.魔族那边虽然是容非渊设的陷阱.可到底也是您在背后操作.听颜浮生岛这一战.魔族损失了不少士兵呢.”芒牙不解地问.
帝珈淡淡一笑.接过侍女递來的茶.优雅地吹了吹.轻抿一口方道:“目前他们虽和我们同一战线.可是.他们越强大却越对我们不利.我要他们的力量不需太多.够用就好.到时候他们若是反咬一口.也方便管教不是.”
“您.真是圣明.”芒牙躬身道.诡异的眼睛闪着光芒.
帝珈再不看他.将茶盏放下.缓慢走到大殿内另一个人身边.赫然正是那个被留佛意外占了便宜的孟小年.此刻他并沒有浓妆艳抹.褪了庸俗妆容的孟小年一袭华美蓝袍.玉带翩然.眉眼绝佳.清丽脱俗.像亭亭碧田里一朵盛开的碧莲.不染尘埃.
可是.他的脸却始终面如寒霜.似乎冷漠到极致.再沒有当初一副痴痴傻傻.哭哭啼啼的娇憨模样.
“顾流年.我和家父许久不见.他可还好.你此次回去.定要转告他一声.就说他的故友帝珈.对他甚是挂念.”帝珈温润如风.看着孟小年.也就是现在的顾流年.宛若长辈一样和蔼道.若不是知道此人城府极深.当真要被他那一副温文尔雅.与世无争的假面给欺骗了.
“多谢帝尊挂念.家父一切安好.”顾流年道.只是语气僵硬而冰冷.带着明显地客套.似乎对这种沒营养的寒暄甚是反感.
“那就好.等帝珈忙完之后.定要去逆流圣城看望他.讨酒对奕一番.”帝珈像是沒看见他的不耐.继续道.
“那流年就恭候了.”他话语简短.面上已经有些不奈.
芒牙那诡异地眼睛透过厚重的头发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