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你有什么让我帮助你的价值。”司凰的态度就好像是施舍。
雷挈神色惊异,甚至忍不住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司凰,一个人怎么能说变就变?这完全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司凰!
忽然,雷挈的脑子里浮现司凰扮演《时间之牙》里神官米修斯的画面,然后就产生了明悟:或许其他人做不到,可以司凰的演技却可以!
只是现在他说的话什么意思?这是在演技?还是认真的?雷挈仔细打量着司凰的神色,却无法看清那张面具后真实的表情。
“我的忍耐性很好。”司凰嘴上这么说着。
雷挈却莫名觉得这句话是反意思,对方的语气里分明满满的都是不耐的嫌弃。
“你可以慢慢想,”司凰接着说:“想到血流干了都没关系。”
“我的价值我自己说了不算。”雷挈把皮球踢回给司凰,“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司凰托着下巴,目光打量着雷挈的全身,她的目光毫不掩饰,让雷挈神经不断的跳动。
之前两人还是一起逃亡的患难者,现在对方摇身一变就成了掌控他命的人,老天真会开玩笑!
“作我的仆人,听我的话。”司凰开口。
“什么?”雷挈惊愕。
司凰还是那副漫不经心,腰却挺得笔挺的姿态,“我救你的命,你就乖乖听我的话,这很公平。”
“……”雷挈张了张嘴,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
这么沉默了三四秒,他问:“你认真的?”
司凰默认。
“好,我答应你。”雷挈认真道。
“……”
安静维持一分钟后,雷挈脸上认真的表情维持不下去了,“我都已经答应了,你是不是该给我止血。”
司凰的视线刹那间锐利得像冰刀,狠狠扎进雷挈的双眼里。然后对面的少女站起来,几步跨步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纤细的手指紧捏住他手臂枪伤的边缘。
“嘶!”雷挈倒吸一口冷气,疼得头脑都产生晕眩感,喊道:“你干什么!?”
司凰轻快的冷笑道:“让你的血流得更快一点。”说完她耸了耸鼻子,嗅着空气里的味道,“闻着自己血的味道,眼睁睁看着生命流走的滋味怎么样?”
“神经病!”雷挈骂道,紧接着被更大的力道折磨得咬牙切齿,死忍着惨叫。
“这是你欺骗我的惩罚。”司凰抓住他的头发,迫使雷挈向后仰头,“我最后问你一遍,你会听我的话吗?”
由下往上的正面对视,这回雷挈看清楚了镂空面具后司凰一双冰冷犀利的绿眸,表达出和她言语一样的意思。
这是最后一次问,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他回答一个不,对方就真的不会管他的死活。
真tmd冷酷无情!
一开始他就没看错,这家伙就是个见过血的狠人。
虽然他们之间除了是同剧组的演员外,的确没有别的交情……
在司凰这双眼睛的注视下,雷挈觉得自己没办法撒谎,重要的是他敢再撒谎的话,被司凰发现了就真的失去最后的机会,对方百分之八十真的会放任他去死。
该怎么选择?
雷挈眼珠子移动,见到伊凡·贾斯帕端着托盘朝他们走来。
这时候的他看不出一点的疯癫,面带得体的微笑,步伐平稳,目不斜视。
如果是落在他的手里,连选择的机会都不会有,因为伊凡·贾斯帕无所谓他的存在。
雷挈内心苦笑,所以他还应该感谢司凰吗?真尼玛操蛋!
一个念头升起来,他的头发就被松开了,雷挈就看到又让他眼抽的画面——
司凰把手朝伊凡·贾斯帕伸去。
后者刚把红茶放下,拿出桌子上放有的湿巾,给司凰擦拭着刚刚抓过雷挈头发和手臂的手掌。
这到底是何种的默契!?他们之前真的不认识吗?
雷挈不仅眼抽,连脑子也跟着抽痛,快要晕过去了。
“需要我将他请出去吗?”伊凡·贾斯帕问道。
司凰坐回自己的沙发椅,沉默着似乎在考虑他的提议。
伊凡·贾斯帕把用过的湿巾丢进垃圾桶里,回头就看见椅子上的少女朝他抬头。
“大小姐?”
“你变迟钝了,伊凡。”
“抱歉。”伊凡·贾斯帕的语气带着真切的自责。
他向前一步,然后伸手为高傲的大小姐解开面具的绳扣,把面具取下来的那一刻,他的动作没有任何的停顿,不过手指捏紧了面具的边缘。
一张毫无瑕疵的脸庞就这么暴露在空气里,她的神情冷淡,眉眼里透着股深自骨子里的霸道,却还没有成气候,比一般少女来得英气强势。
只是她一个斜眸瞪向发呆的伊凡·贾斯帕时,眼波流转之间让人察觉到一丝任性的娇蛮,“伊凡,你又犯错了!”
伊凡·贾斯帕把面具放在桌子上,把已经调制好的红茶端给司凰,神态自然得让人觉得刚刚的失神并不存在,“抱歉,大小姐。”
“我不需要道歉,”司凰把茶杯端过来,冷哼道:“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
“感谢您的慷慨。”伊凡·贾斯帕笑了起来。
他看着司凰,视线中的少女垂下眼皮喝茶时,没有了眼神带给人的强势霸道,眉宇舒展开后变得柔和无害,纯洁就像童话里无忧无虑的公主。
“大小姐,味道怎么样?”他低声问。
司凰包含思绪的目光都隐藏在阴暗和红茶漂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