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自古为帝王建都之地,公侯戚畹,甲第连云;宗室王孙,翩翩裘马;以及乌衣子弟,湖海宾游,靡不挟弹吹箫,经过赵李。每开筵宴,则传呼乐籍,罗绮芬芳;行酒纠觞,留髡送客;酒阑棋罢,堕珥遗簪。实乃一幅升平之国,。但眼下,这座城却略显冷清,街道之上车马匆匆而过,酒楼前吆喝之声更是少的可怜仅有的几声哟喝也叫得有气无力。让这个昔日的六朝古都看上去冷冷清清,仿佛遭了一场战乱一般。这也难怪,前些日子当了三十一年的开国皇帝朱元璋驾崩,让整个金陵安静了不少。眼下虽说洪武皇帝驾崩整整一年有余,但京城的老百姓小商小贩仍不敢放肆,因为在这一年之中发生的事情太多,首先是作为皇太孙的朱允炆接替了大明的皇位, 跟着听闻诸王的各路大军纷纷赶往京城为太祖奔丧,名为奔丧实乃窥视皇位,诸王乃是各地藩王,手握重兵,听闻了这个消息,偌大的南京城顿时一片恐慌,就连平日里的一些官员也少了许多娱乐,躲在家里生怕碰上了奔丧的藩王。
好在当今圣上还有些魄力,在一干文臣的辅佐下,一道敕符让诸位南下奔丧的诸王不得进京奔丧,诸王虽不服无奈新君乃当年洪武皇帝钦定的继承人,新君的旨意诸王不得不从,这让南京城的百姓踹了口气,还以为大明的天下从此平平安安,岂料好景不长,当今圣上登基不久便看上了诸王,先后削藩,一时让刚刚恢复一点生气的京城再次平静了下来。人人忧心忡忡,生怕哪个诸王不服,挥兵南下,那将是一场甚大的浩劫,此刻偌大的京城除去落座于东城的皇宫还有些生气,其他的酒楼,饭馆、闹市都恢复了平静。就连昔日一片歌舞升平的秦淮河畔也是一片宁静。各类胭脂水粉也都躲在了酒楼里闷头不出,唯恐因贪这一时之欢,而遭受了祸害。
此时,在紫禁城外廷的武英殿内,大明洪武皇帝的皇太孙大明第二任皇帝朱允炆,正与自己的心腹重臣齐泰、黄子澄商议着纷杂政事。
朱允炆今年二十二岁。洪武二十五年,他的父亲懿文太子朱标英年早逝,半年后,年仅十五岁的允炆便被皇祖父朱元璋立为皇太孙,到现在已经整整六个年头了,在这六个年头里,他的目光始终没有忘却分封在各地的叔叔。前些天,皇祖父驾崩西去,不知所措的他。在一众文武劝进之下,于朱元璋下葬之日登基为帝,改元“建文”。
眼下虽登基已经半年了,但一朝登基,方知晓皇帝难当,眼下扑面而来的诸多问题,让这个尚未长大的孩子有些应付不过来,好在皇祖父留下了一干能干的文臣帮着自己打理,这些日子一来,齐泰和黄子澄更是忠心耿耿,将这个看似平静却危险重重的朝廷处理的井井有条,这让他心中有一股安慰。
“黄爱卿,燕王府可有何动静!那葛诚可还有燕王的消息?”朱允炆坐在大殿的龙椅上面带忧色的往这儿跪在大殿上的黄子澄问。
“回陛下,自前些日子葛诚的密报,微臣已将燕使邓通捕获,经过一番审问,得知了燕王在北平利用燕王府邸是故元的宫殿,他利用这个便于隐蔽的条件。后苑成了一个和尚的练兵的场所。地下深挖下去,结构成两层地下室,周围筑上厚墙,墙上甃着尖锐扎手的瓶罐的碎片。朱棣让人在地下室里日夜起造兵器,为了防止铸造的声音被外人听到,他们又养了许多鹅鸭,以扰乱铸造的声音。如此大逆不道的事,那燕王做得不动声色!“说道这儿,黄子澄抬眼偷偷的望了一眼朱允炆,见他脸上神色严肃,听得极为认真,心中一暖,继续说道:”好在陛下英明果断,如今谢贵、张昺带领武装卫士包围了燕王府,要求朱棣交出燕王府属官,料来那燕王以区区数百名武士,也不敢阻挡我朝廷数万大军,以臣只见,数日之内,燕王必定投降。“黄子澄身材不大,但相貌甚是英俊,他乃是洪武十八年的探花,入仕后又历任太子朱标与太孙朱允炆的伴读,学问文章自是没话说,这会儿他将这些日子一来所知道的一股脑的吐了出来,直觉心中一阵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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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黄爱卿忠君爱国朕心中自是知晓,但燕王毕竟乃皇祖父之子,朕之四叔,虽说手中兵权比起其他诸王重了些,但毕竟也是皇祖父圣谕所定。你我等不能言语,且朕登基以来,遗诏一下,四叔也未有任何举动,前些时日还进京拜贺,如今朕诏书一下,四叔虽有不满,仍将军权交了出来。依朕看,他的心还是忠于朝廷的。如今燕王府兵权已收,黄爱卿只需严加防范便可,若是大动干戈?后人若知,怕会说朕不顾叔侄之情,那岂不是落人话柄不成。”!“朱允炆坐在龙椅上平淡的将这一番话说来,语音不大,但极具威严,一干文臣武将均心中一震,偷眼瞧去,见他略显稚嫩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灿烂的笑意,黄子澄和一旁的齐泰相视一望,二人心中一叹。
“陛下放心。微臣定当细心办理。”黄子澄忙跪下回到。
“嗯,黄爱卿办事,朕自是信得过的!”朱允炆今日似乎心情大好,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多,这会儿他目光一转,落在了黄子澄身边的齐泰的脸上,略一沉吟,道:“齐爱卿!”
齐泰急忙上前一步走了出来跪倒在地:“陛下,臣在!”
朱允炆点了点头,“嗯”了声,说道:“眼下诸王削藩事宜除去四叔之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