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贤宁冷哼了声,道:“朝廷自是有朝廷的用意,不过朝廷所忌者,自是燕王,燕王朱棣乃诸王之首,又久领大军,威望素著,这次圣上削藩,无论从哪方面看,朱棣这个燕王都属必削之列!“顿了顿又道:”况且燕王早已心怀不轨了,朝廷如此削藩,也不过是为了让燕王明白朝廷的决心,他若真是忠于朝廷,自当明白当今圣上的心意,自动削其藩王之位,做一位太平王爷。”
此话尚未落地,便听得萧琴冷哼了一声。这一声极大,那纪纲和高贤宁满脸惊觉的望了一眼萧琴,这时才发觉自己三人再次高谈阔论似有些不妥,倒是那纪纲目光在萧琴脸上逗留了片刻,瞧萧琴气度不凡,微微点了点头,竟冲着萧琴抱拳行了一礼,萧琴虽心知此人日后为了飞黄腾达不择手段,但此刻倒是一个正人君子,瞧他抱拳行礼,自己也不好摆上架子,微微行了一礼,正欲坐下,忽听的那高贤宁盯着萧琴冷声道:“这位兄弟,刚才小弟所言,可又不是之处?“
萧琴心中本想骂一句,你读书读傻了吧,但自己面对的好歹也是一个古人,不敢对古人不恭,听他询问,也不客气,微微一思索道:“这位兄弟所言,在下不敢苟同,常言道,蝼蚁尚未偷生,何况是万物之灵的人,朝廷若死真的有意削藩,大可削了诸王的兵权,学宋太祖杯酒释兵权之举,让众位王爷做一个太平的王爷,但朝廷又是如何,先后将诸位叔父削爵为民,发配边荒之地,把他们逼到绝地?“萧琴此刻一腔热情,早已等待爆发,略一沉吟又道:”再说了燕王,兵权已被削,燕山三护卫也交了,燕王府上下侍从护卫现在顶多不过千把人,刚才这位兄台所说,燕王乃是诸王之首,久居便关,镇守国门,军功赫赫,威望无人能及,他若真的请命做一个太平王爷,这位兄弟能保证当今圣上能对燕王放心么?以宋太祖如此胸襟尚且“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更何况是当今圣上,如果皇上有这份胸襟胆魄,那么周王、齐王、代王、湘王现在就该在京师做一个太平的王爷,没事闲着赏赏花,看看月不好,何必跑到云南、巴蜀,玩火自焚呢?“这几句话说来声音不大,但萧琴心中攒积了一股杀气,是以说起来颇具威势。
高贤宁大怒:“大胆刁民,竟敢非议君父!”
萧琴对他实在无好感,冷声一声,道:“刚才兄台口口声声所说燕王,依在下看,就算燕王想做一个太平王爷,只怕下场还不如秦之李斯,汉之晁错!“
高贤宁一愣,朱能听得激动,笑嘻嘻的问道:“小兄弟,这话怎么讲?“
萧琴冷冷的望了一眼高贤宁,冷哼了声道:“燕王若真是如这位兄台所说,只怕下场比之李斯还不如,李斯虽被赵高所杀,但死后家中尚且有三子,晁错虽因七国之乱被腰斩于西安东市。但死后好歹留有老父老母,燕王三子生龙活虎,均为非常之人,以当今圣上的胸襟,岂能放过……?”
“拍!”的一声,桌椅酒碗具响彻,大堂之人均被这一下吓了一大跳,纷纷扭过头望来,但见高贤宁一脸怒色,双目冲着萧琴怒视而立。
“贤宁兄,你这是何必……?”纪纲冲着萧琴微微拱了拱手,又忙着拉高贤宁坐下,高贤宁气呼呼的望了一眼萧琴,冷哼了一声,嘀咕道:“世风日下,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竟敢胡言乱语!”
纪纲微微一笑,神情似乎对这位朋友的固执有些无奈。
萧琴说了一番话,便不再理会三人,径自喝了一碗酒,便在这时,又走进了四人,瞧萧琴身边有一个空桌椅,四人走了过来,待落座,为首的一个年轻大约二十五六光景,穿着一身紫色外衣的年轻人,满脸兴奋道:“听闻至善大师以率领天下群豪,已到了燕王府,看来这一战是不可避免!”
另一个年轻人道:“以至善大师的武功,燕王还不得手到擒来,到时候,朝廷定会大肆奖赏少林寺!”
“那可未必,我听闻燕王常年正守边疆,早年学得一身武功,刚何况他身边的三个儿子,个个都是武功高手,尤其是那二世子朱高熙,早年就有燕王府第一高手的美誉,其他的侍卫武功也不弱,至善大师虽武功高强,但要擒住燕王,我看也未必那么容易,势必有一番龙争虎斗!”
坐在最上首的哪位年轻人幽幽说道,话音一落,其他三人纷纷点头附和,为首的那年轻人,低声道:“我们也赶紧吃饭,待吃完了饭,也好歹感到燕王府瞧上一瞧!”其他三人又是一阵点头。
萧琴朱能等人面面相视,朱能最为担心朱棣,见此情况,急得冲着萧琴低声道:“小兄弟,现在怎么办是好?”他虽比萧琴年长几岁,但这一路走来,对萧琴最为佩服,是以这会儿出言相询。
萧琴略一沉吟,爽快地道:“方才我的确想了个法,只是要做起来,还有许多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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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李斯,秦朝宰相,协助秦始皇帝统一天下,秦始皇死后与赵高合谋立少子胡亥为二世皇帝,为赵高所忌,腰斩于市。
晁错:是西汉文帝时的智囊人物,汉族,颍川(今河南禹县城南晁喜铺)人。汉文帝时,晁错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