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将军说的对,这刘家口虽能通过松亭关,大这样来,太过危险,若是大军进了刘家口岂不是首尾不能相接,一旦发生战事,只需松亭关派遣人手,朝刘家口防火或者射入冷箭,我等只能等死了,如此一来,还不如去攻打松亭关来得疼快,就算死也好歹死的轰轰烈烈,死在战场上,若是死在刘家口,当真是窝囊的很!说不定那房宽真等着我们钻入这个笼子里,好将我们一网打尽呢?”老将丘福这会儿也忍不住出来站出来说出自己的担忧。
朱棣面带忧色,本以为是一条活路,说道最后还是一条死路,人最大的莫过于希望之后,又失望。朱棣此刻的心情便是从希望转到了失望,耳听诸将的一番分析,朱棣心中便犹如压着一块巨石一般,沉闷的很,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王爷……?”张玉小心的望着朱棣,抱拳小心翼翼的喊了声。
朱棣心中一动,张玉乃是自己最得力的将领,平日从不做无把握的事情,今日为何将这条明明还是死路,却说了出来,难道……?“想到这里,朱棣打了一个寒颤,惊喜的道:”张将军……?“
“其实卑职还知道有一条小路,可以绕过刘家口,直通松亭关后方?“张玉说的依旧小心谨慎:”当年卑职还在暴元当差之时,曾经通过松亭关,那条小道便是从哪个时候发现的,刘家口那一带的常有上山的樵夫,这条小道也是樵夫发现的,只不过极其难行,且离关隘颇近,当年我大队人马正是通过这条关卡才放直通大宁的?“张玉早年曾在元朝做官,任枢密知院,元朝灭亡后,随元廷逃往漠北。洪武十八年投降明朝。洪武二十一年随大军出塞,至捕鱼儿海,以功授济南卫副千户,迁安庆卫指挥佥事,后调燕山左护卫。并随从燕王朱棣出塞漠北,征黑松林。因作战骁勇、擅长谋画而为朱棣所亲信,为燕军第一大将,累官至燕王府左护卫指挥。正因为长年在塞外游弋,故对塞上道路颇为熟悉。
“好,好!“如此甚好?”朱棣大喜,拍着大腿道。
众人的情绪也都被调动了起来,若是有一条小路能绕过松亭关,夺取大宁还是有希望的,就在众人激动之际,忽听得道衍道:“如此一来好自是好,不过这样一来,王爷势必会将北平的兵马调动去攻打大宁,若是这样,北平定会空虚,以李景隆五十万大军,仅凭老弱士卒和未经战阵的百姓,世子又如何能保北平不失?”
这席话登时犹如一盆冷水一般将朱棣泼得凉心透,道衍所言朱棣不是没有所考虑,不过这次偷袭大宁乃是破解李景隆五十大军唯一的希望,但若是北平失守的话,就算取得了大宁的胜利也无计如是,北平乃是自己多年的根基所在,况且诸多将士的家眷也都在北平,一旦北平被破,家眷势必会遭到屠杀,如此一来,军心定会不稳,到那时候就算偷袭大宁成功,也会在顷刻之间土崩瓦解!“想到这些,朱棣方才觉得事态有些严重,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唯有将目光望向了道衍。
众人见朱棣如此,也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望向了一尊活佛一般的道衍。
道衍眯着眼神,良久目光一闪,盯着朱棣道:“如今之计,只有看老天帮不帮忙了?”
众人一愣,朱棣心中一动,道:“军师此言何意?”
道衍双眼寒光一闪,冷冷的道:“如今是十月了,只需再过一个月,北平就要进入了冬季,那个时候北平就会漫天大雪,北平的勇士多为北方人,见惯了鹅毛大雪,也过贯了北平的冷冻天气,故而大雪纷飞之中,我燕王府的勇士自是不怕,如此一来,南方的将士就不同了,南方天气温和湿润,少见的鹅毛大雪,只需天气冷却下来,南方将士定然会承受不住,到时战斗力自是大大减弱,以我北平的城楼坚固,和世子的合理安排,以老衲看,镇守一个月希望还是很大,故而王爷须当在一个月来,尽快收编大宁人马,且赶回北平,不然以北平的老弱妇孺是如能如何抵挡不住李景隆五十万大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