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寒风呼啸而过,四周一片漆黑,唯有坟场一角一片红光。。
丛劳丛雨墓前摆满祭品,八根一个高胳膊粗的红烛熊熊燃烧,傅三江面对着墓烤着牙鱼。
一个身影大步走到了傅三江身边。
是一个老道,手上拿着拂尘背上背着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暗念口诀,纯阳真气从双掌中涌出将炭火催旺,傅三江一时间连续烤好了三批牙鱼。
将五只牙鱼插在丛劳墓前,五只牙鱼插在丛雨墓前,傅三江坐在两人墓中间慢慢吃剩下五只牙鱼,他那神情,似乎不是在吃香气四溢甘美无比的牙鱼,倒是在服毒自尽一般。
老道绕着丛劳丛雨墓转了一圈,看清了两人墓碑上的字,落款都是傅三江,一个是女婿身份,一个是夫身份。
老道单掌竖立,拂尘不住飞扬,口里念念有词,还不住绕着两墓打转。再笨的人也可以看出他在超渡亡魂。
很感谢得向老道点点头,傅三江无以为报,再度走向烤炉,为老道烤五只牙鱼。
老道十分投入,口里越念越急。
烤好牙鱼,傅三江在一边恭候。
老道走了过来。
“多谢道长!”傅三江施礼说。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老道客气说:“这位小哥,不知此二位因何而亡故?”
“被人所杀。”傅三江说。
“行凶之人可曾伏法?”老道解释说:“行凶之人伏法有无,关乎亡灵之怨气。”
“我亲手杀了。”傅三江触及心事,神情一悲。
“哦,明白了!”老道转过身又吟唱了一段。
傅三江清静静恭候。
老道向二人墓遥拜了二下。
“有劳道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傅三江递过牙鱼说:“或许不合规矩,还望道长接纳。”
“多谢小哥厚情。”老道收下了。
傅三江走到丛劳墓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又凝视了丛雨墓碑很久。
“我以后有空一定常来看你们,再见了!”傅三江伤感起身对老道说:“道长,走吧!”
老道默默跟在了他的身后。
傅三江带老道来到江边船边,他一纵跳上船,在桅杆上挂上气死风灯,看看老道上了船,大声叫了一句:“走了!”
小船离开岸,开始顺流而下。
老道立在船头,反背着双手,无形中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
傅三江留恋得往丛氏父女所在处眺望,这是最后一船客了,到黄金沙滩一定是深夜了,明天早上才回得来,他遵守了丛劳的遗嘱,明天就离开丽水江,不然守在这里睹物思人,他用不了多久就会死在这里。
“小哥你烤得牙鱼很好,有三年没尝过这么美味的牙鱼了。”老道开口说:“想不到临死前还能享受点口福。今生无憾!”
“看道长打扮神情气质,一定是白道第一高手仓云。”傅三江说:“就算道长身上有点伤,恐怕天下能杀死道长的人不多。”
有点奇怪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仓云一笑说:“十年的死约会,生平最强劲的对手,仓云能死在天量观二道手上,这大概是我最好的结局。”
记忆中十一爷爷傅卷湖讲过天量观是江湖中一个神秘门派,观中历来高手如云,虽然很少外界接触,但不论什么人惹上了,就非常麻烦。傅三江想,仓云不仅惹了,而且一下两个,象他这种身份的人是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不能不赴约,这就是名人的悲哀。
摇摇头,傅三江说,“道长,既然与天量观二道比试,你胜算不多,为什么又弄得带伤呢?”
“正因为胜算不多,所以才要拉人垫背。”仓云得意说:“都认为我怕受伤,平日里的缩头乌龟才会伸出头来,哈哈!”
“那个倒霉的缩头乌龟是谁?”傅三江不禁问。。
“王常!”仓云说。
“王常?西厂王常。”傅三江对时下江湖再陌生也不会对这个人物一无所知。
仓云点点头。
好厉害!傅三江暗暗赞。当然傅三江此时并不知被他杀光的那一游船人中楞得活佛实力尚在王常之上,八尊者和锦衣卫三百户等无一不是一流高手。仓云若被这些人围攻,第一个念头肯定是“逃”!
“这些天来赶往黄金沙滩的人都是看你和天量观二道之战去的?”傅三江问。
“朋友来助拳,仇人来寻仇。”仓云微微一笑说:“机会难得。”
白道第一高手的仇人自然不是等闭之辈,况且仓云杀了西厂王常,三厂一卫怎肯善罢干休!难怪赶往黄金沙滩白道中人个个象慷慨就义一般,傅三江想,别人也罢了,有惊世之美的萧秀和娇弱的徐蔚卷入了这样的厮杀中,未免太…
马上要到葫芦口了,傅三江划桨动作有眨眼功夫的停顿。
在黑夜里,内功深厚的仓云仍可看得到五丈以内事物,至于他高手的感觉就更灵敏了,不过,很显然,至少这次丽水江上的黑蛟龙之子傅三江先他发现了异端。
他真是深不可测啊!仓云一边感叹一边扬声说:“太湖三雄,你们不知道冷水泡多了对身体不好吗?”
仓云声音一落,在他左右各二丈左右水面炸开,两个黑影以高速扑袭而来。
第三个黑影则与此同时暴袭傅三江。
死了主子的西厂太湖三雄计划得很精,仓云是白道第一高手不错,不过他并不兼白道水路第一高手,所以先杀掉船夫,弄沉渔船,合三人之力在水里斗仓云。以太湖三雄身手陆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