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老字号醉亭居的酒幡,在风中无力挣扎摇晃着。。
明亮的阳光下,面有菜色的人们行尸走肉般漠然走于街上。
偶尔,有些肥头大耳满脸油光的人鬼鬼祟祟混于人群中东张西望,让人一眼能看出他们**上的官衙尾巴来。
每条街上都有少则几名多则几十名骨瘦如柴的乞丐们死死纠扯着行人不放,试图讨几个活命钱。
醉亭居里,除了少数的常客外,大多数座位空荡荡的,掌柜店小二们亦全部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贾阉没走,三厂一卫的老爷们却杀来了,日子简直让人活不下去了!
唯一让人坚持维持下去的理由,或许是以前遍布县城的地痞流氓们最近全都销声匿迹了。没有他们指引导领,新来的三厂一卫的老爷们不摸底细,行动全无任何目的性,倒还比较容易混过关。
只是,象醉亭居这样的百年老字号,就难免成为三厂一卫老爷们人人中意的会下金蛋的母鸡了!
咬牙挺着,醉亭居大概是想等到云开见月明的时候了。
叹!但凡有一线希望,没谁愿将百年老字号砸在自己手上!
瘦了一整圈的醉亭居二掌柜的游思口里不知唠叨着什么,往大伙房方向走去。
沿路店小二纷纷避让,以免触了游思的霉头。
过道口上,游思虔诚得朝供着的财神拜了又拜。
大伙房里,几名大厨懒散站着,小伙计装模做样的瞎忙。
叹息了一声,游思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们柴够了,不要!”外面院子里传来一名伙计的声音。
“我的柴,你们一定需要!”一个青年笑着说。
“挑走,挑走,哪这么贫嘴!”伙计不耐烦说。
“不信,你进去禀一声啊!”青年依然笑说。
“禀什么,没事找骂受吗?”伙计说。
游思皱上了眉头。
醉亭居生意虽不好,可依旧按以往规矩,收各种物品,尽量维持着兴旺的门面,做一副百足之虫僵而不死的架式。
但这柴,收的是老关系的,并不是见人有份!
莫名其妙跑来的,当然是一口拒绝。
只是,这青年话中,似乎带着些其它意思。
游思走到侧门处,瞟了一眼卖柴的青年。
二十出头的模样,微黑略高偏瘦,人显得很精神,特别眼神中有些异样光芒。
心一动,想起了什么,游思不由叫:“收了他的柴,给一吊钱!”
“是,二等掌柜的!”伙计应了一声。
“谢二掌柜的!”青年连连致谢。
掸掸手,游思举步想离开。
“放下,就行了!”伙计取钱,递给青年。
挑起柴的青年却不知为何,跨步往大伙房内闯。
“哎,你没听见吗?”伙计说着,手拽身挡。
然而,有如变戏法一样,青年比泥鳅还滑,挑着一担柴,竟然不可思议的眨眼间,通过了狭窄的侧门,出现在了游思面前。
大伙房里,突然有如时间停止了一般,所有人的动作僵住了。
游思脸上毫无任何表情。
“砰!”
侧门被带上了。
青年如同踏进了一个死亡之地中,周围全是锋利如刀剑般的目光,恶狠狠盯在了他的身上。
游思做了一个手势。
大厨伙计们,切的、炒的、跺的、洗的、揉的等,各司其职。
可青年却有一种错觉,他只要有一个应对不妥,那众人手上的刀铲锅菜等,皆会暴雨般击打于他的身上!
“唐七声呢?”青年开口就石破惊天。。
游思的脸色终于变了色,他厉声说:“你是什么人?”
蜀中唐为殷金率三厂一卫突袭以后,凡不屈服者,大部被杀,唯有唐七声率一部分中唐门的人逃过劫难,潜伏下来,伺机报仇。
正如残余的中唐门人恨重如山一样,昔日同族的叛徒们为绝日后之患,勾结三厂一卫,倾力在各地扫荡,手段极为血腥残酷。
处于绝对弱势的中唐门的人,在唐七声带领下,东躲西藏,以避三厂一卫之锋芒!
“反正不是殷金的人!”青年微笑说。
“嗯!”
闷哼了一声,游思暴退二米。
与此同时,厨师伙计们撕去了伪装表面,露出蜀中唐门精锐中唐门人的高手杀气来。
处身于十多名蜀中唐门暗器高手的攻击范围中,武林中胆气稍弱一点的人,恐怕都会吓得双股颤抖不止。
肩上挑着担子的青年,似和老朋友聊天一般,神情没有一丝一毫改变。
“不管你是来自各方牛鬼蛇神,最好立刻讲清楚来历!”游思沉声说:“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找唐七声出来和我谈!”青年笑说:“你们的斤两不够,谈了也是白谈!”
大伙房内,众人被青年轻妄态度气了个半死,无不将目光投向游思,期待他下达命令,以给这小子永远无法遗忘的教训。
游思迟迟未有任何动作,因为到目前为止,他根本摸不清青年的底细。
更让人觉得恐惧的是,游思隐隐感到,掌控着大伙房内主动权的人,并不是他,而是青年!
问题出在青年一直挑在肩上的那担柴上面!
柴的大小和叠堆的方式,以及青年挑的姿势,落于游思这要的暗器大行家眼里,很自然得想到一幅场景。
当中唐门的厨师伙计们暴起发动攻击时,青年旋身急转,将肩上两担柴以满天花雨似抛出,封挡攻击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