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官查明,当年与张铉、冯兆二人一并脱离贱业的还有五个人,据说是一起做生意发了财,便转行了。月前已经死了一个,叫于传德,此人好赌,欠了赌坊一大笔债,怕被抓去做劳役,便服毒自杀了。”冯县令有些心惊于萧颂的沉稳和气势,他来之前也听说了萧颂一些事情,但心里总觉得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恐怕是传言有虚。
但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冯县令几乎连头都不敢抬起,生怕被那双锐利的眼睛能窥破人心。
“继续说。”萧颂接过歌蓝送来的茶水,瞥了瞥上面的沫子,微微皱眉,未曾喝便放了下去。
冉颜叫过歌蓝,对她耳语了两句。
冯县令连忙道,“是,八日前,张铉死在了悦来客栈的大堂里,经过刘医生验尸……这是验状……”
冯县令从袖带中掏出一张薄薄的纸,递了,继续道,“另一个叫冯兆,六日前的晚上被人砍死在城西树林……另外几个分别是于执、王四、刘防、泽平治,这几个人中,只有泽平治留在本县,其余三人如今都定居洛阳。”
歌蓝又端了一杯茶放在萧颂面前,他垂眸看了茶水一眼,不禁微怔,旋即看向冉颜,黑眸中若隐若现一丝温柔。
萧颂不喜欢喝加了香料的茶水,冉颜便令歌蓝去换了一杯。
这本是极小的一件事,萧颂心里却幸福的快要溢出来,端着茶水抿了一口,连带着气场都温和了几分,“先仔细说说这个泽平治。”
“泽平治,人称泽三,正是悦来客栈的老板。”冯县令道。
萧颂端着茶的手微微一顿,不曾继续追问,只交代道,“你把查出的资料都详细写下来送给我。还有,那个乞丐刘汶的身世遭遇和当年关在牢中的匪头庄尹的案宗,也都一并送来。”
“是下官这就去办”冯县令连一口茶都不敢吃,便匆匆离开。
“泽三……”萧颂沉吟一句,旋即开始细细品茶。
桑辰听完冯县令的叙述,又陷进了的世界里,兀自起身,幽魂一般的飘回的房间。
“娘子可要进屋?”萧颂转头笑问道。
冉颜心头一颤,往常她听“娘子”两个字都听的麻木了,不知怎的,萧颂磁性的声音这般唤,却令她不禁想起了不知哪个朝代夫妻之间的称呼。
许是他天生有些魅惑的声音太容易令人想偏?冉颜这么想道。
她胡思乱想一通,却萧颂还看着她,面颊一热,垂眸道,“进去……”旋即想到要让他抱进去,立刻又道,“不进去。”
萧颂哑然失笑,吩咐晚绿道,“去给你们家娘子拿披风来。”
“你不是要破案么?”冉颜委婉的下逐客令。
萧颂看出了她的窘迫,心中微喜,便依了她的意思,“嗯,是有些事情要处理,冉十郎去洛阳抓药了,约莫再过两刻就能到。”
冉颜看着他挺拔背影,忽而扬声道,“谢谢你。”
萧颂止步回过头来,唇畔带着一丝浅笑,温声道,“无聊的话,几上有案宗。”
冉颜怔了怔,隐隐明白,今日萧颂所做的这些事怕是为了帮她消遣,如果他私下去处理案件的话,恐怕会更迅速。想到这里,冉颜不禁笑了起来,人家都是做好事不留名,他倒好,还怕人太迟钝不了,特地提醒一下。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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