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娇颇有些无奈,又怕被看出端倪,可不看又显得心虚,笑了笑,把手擦干净,解了围裙走到空虚大师身边坐下,摊开右手。
空虚大师仔细看了看凌娇的手心,一本正经说道,“看小娘子面相,大富大贵之相,可看小娘子手相,却有早夭之相,仔细一看却长命百岁子孙满堂福泽延绵,小娘子可有什么奇遇?”
凌娇闻言一顿。
这身体本尊已经死了,看这身体如今还没来大姨妈,恰巧应征了早夭之相,她穿越而来,借这身体继续活了下来,算不算奇遇?
可这话凌娇是万万不会说的,怕招来危险,更怕为这个家带来灾难。
微微摇头。
“没有吗?”空虚大师又问。
“没有!”
空虚大师抚了抚自己胡须,双眸炯炯有神,眸中有思量,有窥探,凌娇面色平静,她不相信空虚大师真能看出什么来!
空虚大师呵呵一笑,“那小娘子说说自己的生辰八字吧!”
生辰八字?
凌娇想了想,“我前些日子病了一场,忘了!”
“忘了?”
空虚大师微微诧异,他是窥探到一些,可若没凌娇的生辰八字,他也算不太准。
不过,面前的女子福相是极好的。
一生顺逐,并无太多忧愁,就算稍有不顺,也会遇上贵人,逢凶化吉,堪称大富大贵之中最吉之相,而他们金家透露太多天机,天谴将至,需依附此大贵之相才能逃过这一劫,不然他也不会隐居在泉水镇,等这贵人来临。
既是助金家满门千余口渡劫之人,他便是豁出老命,也会帮衬一二。
“忘了便忘了吧,总有一天小娘子会想起来的!”
空虚说完,掐指一算,三日后,十月初九便是黄道吉日,天降祥瑞,宜动土,建屋,吉时在巳时一刻(早上十点至十一点)。
“我等三日后再来!”
凌娇转身进了屋子,荷包是周玉绣的,最先凌娇在里面装了二两银子,这会子想了想,愣是又装了四两进去,让周二郎拿出去。
周二郎本觉得六两银子太多了,可想着若是得罪大师,时辰上若有偏差,弄得以后不顺,得不偿失,便不心疼了。
“我明白的!”
拿了荷包,出了屋子,塞到空虚大师手中,空虚大师捏了捏荷包,笑了起来,“客气了!”
“应该的!”
空虚大师看了周二郎一眼,又道,“后生可畏!”
送走空虚大师,把来看热闹的人都送走,周二郎愁了起来,要在老房子上建屋子,住到哪里去?沉思片刻,周二郎已然有了注意,忙找凌娇商量,“阿娇,既然房子建在老位置,咱们便先搬到三婶婆家去住,东西什么的都搬过去,晚上你们睡床,我打个地铺,先将就下来,至于做饭也在三婶婆家,在边上搭个棚子,就在棚子下吃饭,至于桌子板凳,我去村子里借一下,应该能借来几张,实在不行,我跟阿甘这两天熬着做几张出来!”
反正木头家里有。
凌娇点头,“行,就是这碗,筷子也不能少,一会你套了马去镇上大碗,小碗各买二百个回来,免得去问人家借,反正以后有点啥事这碗也用得上,在买三口大锅!”
“买碗大锅的事儿,让阿甘去,他年纪也不小了,该历练历练!”周二郎说道。
对周甘,周二郎是当亲兄弟看,从来不会跟他客气,周二郎自然希望周甘有本事,他这个做二哥的,也跟着沾光。
更不负周甘娘所托。
“行!”
凌娇给了周甘十两银子,让周甘去镇上买锅买碗,周甘也是个胆子大的,接了钱,套了马车,“嫂子,二哥,我会把事儿办好的!”
驾了马车去了镇上。
家里也没敢停歇,去三婶婆家打扫,看着那一堆灰尘,杂物,三婶婆老脸一红,“平日里也在打扫,哪晓得一收拾,居然这么多灰尘,快快快,在打扫一遍,拿艾草熏熏!”
周玉、凌娇又忙碌起来,周二郎力气把,笨重的东西都是他在搬动,角落里用不到的东西都搬到外面,不搬不要紧,一般全是灰尘,弄人一脸灰,凌娇来气,端着盆子,扬手掬了水朝周二郎泼了过去,泼了周二郎一脸,周二郎先是一愣,随即呵呵笑了起来,咚咚咚跑了出去,不一会进了屋子,手一扬,凌娇只觉得一股子馨香扑来,然后是黄幽幽的花瓣。
花瓣掉在凌娇头上,从她脸上划过,落到地上。
凌娇仔细一看,菊花。
真真哭笑不得,周二郎可知道,这菊花代表什么意思?
抬头看向周二郎,只见周二郎呵呵一笑,大步走到凌娇身边,手一抬,有什么东西插到了凌娇发间,“好看!”周二郎由衷感叹。
“是什么?”凌娇抬手摸去,摸到是一朵花,就想拿下来,周二郎压住凌娇的手。
“别拿下来,戴着好看!”
最先本想也捧水进来泼凌娇一脸,谁叫她捉弄他,可想起三婶婆屋后种了几株小菊花,便去揪了几朵,见一朵花开的正艳,漂亮至极,心中一动,觉得凌娇戴着肯定好看,便摘了回来。
果然好看。
凌娇一愣,脸渐渐染上红霞,“真好看?”
人都是爱美的,凌娇也不例外。
“好看!”
周二郎眼中,不管凌娇是啥样子,都是好看的。
周玉、三婶婆在屋外笑出声,两人快速分开,凌娇还好,周二郎却红透了脸,“我,我,我搬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