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你不告诉娘亲,娘亲就不知道,是红衣姐姐对不对?看来我该好好罚罚她了。”
红衣是怪邪堂门人中最喜欢唠叨最长舌的,跳跳长期和她打交道,难免学了些大人才会说的浑话。
“娘亲,跳跳错了,不是红衣姐姐,如果娘亲要惩罚她,跳跳就没有糖糖吃了!”跳跳焦急地说道,却不自觉地证实了姜夏的猜测,她将跳跳抱起来,轻轻拍打着她的小屁股,“以后要是再敢跟着她学,娘亲连你一起罚!”
她一边教训着跳跳,一边抱着她往怪邪堂走去。
孙如沁则负气而归,刚到宫门口,正好看到一个穿着寻常百姓衣服的人,在几个侍卫的护送下往东宫里走去,她皱眉命令人喊住那几个侍卫。
“你们在做什么?他是谁?”孙如沁狐疑地望着那人,他带着帽子,将帽檐压得很低,而她也只能看见他半个侧脸。
“回禀娘娘,他是来找殿下的客人,殿下吩咐我们护送他进去。”
孙如沁听到这话,眼中的疑惑更浓了,她从轿辇上走下来,行至那人面前,命令道:“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孙如沁刚在姜夏那儿受了气,神情紧绷,语气也很威严,声线里没有任何情感,一副皇族贵胄的派头,厉九州虽然在江湖上名望极大,但到了皇宫大内,不由得也多了几分忌惮,他正犹豫着,孙如沁的声音再次响起。
“没听见本宫的话吗?本宫叫你抬起头来。”
一介平民老百姓竟然也敢像姜夏一样不听从她的命令,这让孙如沁大为光火,语气加重了一些。
“回娘娘,小人天生丑陋,倘若抬起头来吓着娘娘,怕惊扰娘娘千金之躯,还是不抬头为好。 [
厉九州恭恭敬敬地垂眼说道,若非想要进宫寻求慕容晋康的帮助,他也不会冒着危险来到这里,一旦被慕容决发现他和慕容晋康私下有联络,后果将不堪设想。慕容晋康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和慕容傲天相提并论。
慕容傲天虽然有姜夏这位武林盟主当门客,但他一身病痛,又不是储君,慕容决对他的忌惮会少许多,但慕容晋康身为皇子,如若和江湖人士暗中往来,以慕容决多疑的性子,必然会认为慕容晋康想要造反,提前坐上皇位。
所以他进宫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况且孙如沁这位太子妃是孙宰辅的女儿,要是被孙宰辅知道,说不定会惹来更多乱子。
“你放心,本宫没你想象得那么娇滴滴,再不抬头,本宫就不客气了。”
孙如沁愈发咄咄逼人,厉九州只觉得进退两难,正在此时,远远的,传来一个声音:“爱妃,他是本太子的客人,你在做什么?”
孙如沁惊讶地抬眼望过去,只见慕容晋康穿着一身长袍,不紧不慢地朝这边走过来。
“殿下。”
孙如沁垂下眼睛,朝着他行礼,不管两人私下的关系如何,在众人面前,她还是要谨守太子妃的本分,做一位端庄有风度的主母。
慕容晋康随意地摆了摆手,望了厉九州一眼,“先生请随我来。”
厉九州恭敬地拱拱手,便弯下腰跟上慕容晋康的脚步往前走去,孙如沁完全没想到慕容晋康竟然这么对她,眼中充满了着不可置信,自从姜夏出现以后,慕容晋康对她的态度一再转变,现在竟然敢在人前冷落她,孙如沁只觉得受了莫大的侮辱。
之前孙宰辅劝解她的话不停在她耳边打转,但最后,她终究是忍受不下这股气,她到底哪里不如那个姜夏,从小到大,她在父母的教导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也自认有才有德,在这五年之中,她努力做一个贤惠的妻子,除了善妒之外,她找不出自己任何的缺点。
况且她善妒,还不是因为她心里有他,希望他只属于她一个人。
而他现在却这样对她,孙如沁越想越气不过,他现在究竟想搞什么名堂?难不成是为了姜夏那个狐狸精?孙如沁越想越气,眼中闪着冷厉的光,让周围的宫女太监们都感到一阵彻骨寒意。
厉九州跟随慕容晋康进了他的寝宫之中,慕容晋康将所有宫人都遣退,又将门关好。
“厉掌门,天色这么晚,你为何突然造访?若不是我有几位可视为心腹的侍卫,恐怕早已被孙府和父皇探听到风声。”
厉九州对着慕容晋康作了一个大揖,然后抬起头来望着他,“请太子殿下恕罪,厉某此时进宫,实在是有紧要事要和太子殿下商量。”
“什么紧要事?”慕容晋康颇为不赞同地盯了厉九州一眼。
慕容晋康便将张和之献给自己的计策告知慕容晋康,慕容晋康听完后眼中立刻染上郑重地神色,他皱眉沉吟着,若是往日厉九州向他献计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敷衍了事,可是今天在姜夏那里受气之后,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斩草除根。
“你确定那张和之的玉笛能够对付姜夏的儿女?你在武林大会上败给姜夏,本太子可不认为你能赢了她,况且,她还有西门吹风帮忙。”
“这些在下都已经考虑到,姜夏现在成为武林盟主,从前她的很多竞争对手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想要除掉她,只要太子殿下肯许以他们诱人的条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厉某不相信,那姜夏能够以一对十,而且是十位一等一的高手,至于西门吹风,他虽然武功绝世,但过惯了与世隔绝的日子,引开他,是很容易的事情。只要殿下愿意支持厉某的计划,厉某保证会给殿下一个满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