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坐在座位上岿然不动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火神祝融。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眼带嘲讽地看着边城做着无用的挣扎,看着边城的身体被按倒在地,直到这时,祝融的眼底,才升起一抹凶厉的光华。
祝融站起身,缓缓走向了边城。
众天将见祝融走来,边城又没了威胁性,故而急忙松开边城的身体。
祝融站定在边城的身前,看着挣扎着起身的边城,猛地伸出脚来,重重地踹在边城的胸口上。这一脚祝融毫不留情,已是带上了仙力,因此边城嘭地一声重新倒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边城,本神知道你想死,可是你着什么急呢……等会儿本神就拿着小刀,一点一点地将你身上的肉割下来……呵呵呵……”祝融蹲下身来,伸手重重地在边城苍白的面颊上拍了拍,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边城漠然地瞥了一眼祝融,轻哼了一声。
“这逆贼,把朕吓得不轻。”东昊玉帝在张内侍的搀扶下,自己扶了扶头上的金冠,恨恨地说道:“众位爱卿归位吧,袁千,卢纷,你们俩好好看住这个疯子。”
袁千和卢纷上前狠狠地扭住边城的胳膊,把他推到原来的位置站定。
“好了,咱们人也齐了,剐逆大会就从现在开始吧,张内侍啊,宣读一下这逆贼的罪状!”终于到了这一刻了,对于边城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东昊玉帝恨不能马上把他大卸八块。
“是,帝君。”张内侍偷偷地叹了口气,从凌霄宝殿的桌案上取下一卷金册,展开宣读道:
“逆犯边城,私自闯入碧落山命运之轮,擅改仙界时间,其罪一也;犯罪之后不知悔改自首,反而逃离仙界,其罪二也;无帝君之令,私闯幽冥地府,偷窃生死簿,打伤十殿阎王,搅乱冥界秩序,其罪三也;又祸害人间,残杀修真人士,戮灭数宗,其罪四也;十万天兵下界降服,抗旨不尊,杀死天兵无数,其罪五也;随即大闹天宫,毁坏凌霄宝殿等众宫,其罪五也;梦夜行宫中行刺玉帝,其罪六也。”
“六罪集于此贼一身,天人共愤,万死莫赎。今日擒之,务必除之后快,给仙、人、冥三界一个交待。是有今日之剐逆大会,将边城碎尸万段,昭告天下,以示仙界威严。”
“又有逆犯孔伊梦,本为仙界仙人,却受贼人边城勾引,相伴左右,行为苟且。帝君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欲赦之罪,怎奈妖女情迷意乱,只知逆犯边城,不知仙界天威,故有今日之剐逆大会,随边城一起处斩。”
“两位,可有话说?”张内侍卷起金册,冲着边城和孔伊梦问道。
边城的嘴角微微抽动,冷声道:“方才说我身上有六条大罪,我一心求死,不想辩驳。只是你们是不是不知道如何给伊梦定罪,才将她写得那样不堪?什么是行为苟且,情迷意乱,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边城,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朕在金册上所言句句属实,天庭众将,皆可作证!来人啊,给我把这两个逆犯带上斩仙台,即刻处斩!”
二小将袁千、卢纷得令,急忙带着两队天佑军士押着边城和孔伊梦走出了凌霄宝殿。东昊玉帝心满意足,呵呵一笑,起身道:“众位卿家,逆犯罪责已定,一会儿便由天庭神将祝融亲自行刑。尔等随我前去观瞻一番,也可一解心头之恨。”
“臣忽感腹中剧痛,恐怕不能前去,请帝君准允。”天蓬元帅当先出列,面色难看至极。他实在是不忍心看到边城惨死的景状。
东昊玉帝眉头一皱,心道好你个天蓬,这么大的事情不给朕面子,刚想出言呵斥两句,却听一旁传来一道轻柔平淡的女声:“帝君,我不忍见边城被斩惨象,故而我也不去了。”
东昊玉帝扭头一看,却是女娲娘娘开口了。对于女娲娘娘,他可不敢出言呵斥,只好赔笑道:“女娲娘娘慈悲心肠,那您就在这里等着朕的好消息吧。”
既然同意了女娲娘娘的请求,东昊玉帝也不能不答应天蓬元帅,可是令他吃惊的是,不仅是这两个人,天庭的许多将领都以各种理由推脱。最终,满满的一殿人,愿意去看边城受刑的,也不过是三分之一。
东昊玉帝无奈之下,只得带着这三分之一的天庭仙臣,前往斩仙台。
……
斩仙台上。
两根巨大的铁柱立在斩仙台的左右两边,散着幽幽的寒意,这种铁柱由仙界冰潭底部的寒冰玄铁铸就,乃仙界奇寒之物。待得袁千等人将边城、孔伊梦带来的时候,便由斩仙司的数十天兵接手,将他们二人七手八脚地捆在了寒冰玄铁柱的上面。
“嗤啦——”
缚神索在三足金乌身上饱受太阳离火的灼烧,其温度一直很高,故而早就将边城和孔伊梦肉身的温度提到了一个很高的程度,似乎是有意为之,那铁柱冰寒彻骨,恰与二人身上的温度形成反差,故而刚刚把两个人绑在铁柱上,就立刻发出了一阵嗤啦的大响,随即,便有大蓬的雾气析离出来。
边城倒还无妨,他的身体冷热通吃,如同妖人,可是孔伊梦就没有那么好受了,她惨呼一声,痛得几乎晕了过去。幸好那生命见证颇有灵性,在雾气的掩盖中,往孔伊梦的身体里注入一股纯净的生命力,这才让孔伊梦重新清醒过来。
“伊梦。”边城看着对面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傻女人,心里火烧油煎般难过,他开口轻轻唤了孔伊梦一声,却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