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百姓,听了这件事情,也是当做一个笑料来看的,顶多是讨论讨论,做个饭后的谈资。而后念叨念叨张家的家风,说说张显这个御史做的不合格,平日里也不少的弹劾别人家风的问题。如今连自己的孙子都教不好,逛花楼,养外室,这脸简直是打的啪啪响。
而另外一拨人,就想的比较多了。
先前也说了,张显身为御史,素日清明,虽然得大多数朝中官员对其都是赞赏的多,但因他平日里弹劾了不少的人,结下的恩怨也不算少的。特别是曾经一些因家中纨绔子弟而被他弹劾家风不正的人。
此时还不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所以在这一日早朝的时候,便有那受了勋贵之家指使的,便上奏弹劾张家。当然了弹劾张显的有,但更多的却是弹劾张基和张炯的。这张基的就不用说了,身为举人,却不以身作则,做出这等有伤风化之事。理应重罚。至于张炯更加的简单,子不教父子过,教子不严,纵容儿子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在朝堂上,和张家交好的官员有,但是和张家交恶的也有。
这件事不管怎么看都是张基的错,所以和张家交好的官员,便是想要帮着说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倒是那些和张家交恶的,这下子可算是抓住把柄了。
一时之间,朝堂上也因为这件事纷纷扬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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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宫
当年吊儿郎当颇为不务正业的五皇子,经过这些年的打磨,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喜怒哀乐不形于色。穿着绣有五爪金龙的金黄色的黄袍,端坐在椅子上,只有嘴角那一丝若有似无痞痞的笑容,还能够依稀的看出他当年身为五皇子时候的样子。但见他一笑道:“阿然,你还真是老婆奴啊!不过是你媳妇一句话,连原因都不问一句就要把人往死里整。你也真够可以的。”语气一顿,又接着说道:“不过你说的倒是不错的。这女人还真是有够记仇的。都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说起来也不是很严重的事情,居然一直记到现在。古语所说的那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一句话,真是一点都不错!说起来这张家一家也有够可怜的!”
夏子然听到清元帝这么说,眉头就是一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宇间闪过一丝的厌恶,说道:“我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小事。而且我还觉得明瑶的心肠太软,下手太轻了一些。只这么做,简直就是太便宜他们一家子了。”而后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向清元帝,“我你不是早就不满张家了吗?现下,我给你制造了这么一个好机会。你要感谢我才是。”
“是啊!我倒真是没有想到张显他自己一辈子清明,又是个极为知情识趣的人。他教导出来的那个张垚也不错。只是可惜,他的两个儿子都不大争气,一个个都贪得无厌。”清元帝用一种极为的可惜的语气说道。
夏子然看着清元帝那张虚伪之极的脸,冷笑一声说:“我今天才算是知道了。什么叫猫哭耗子假慈悲!”这件本来不过是一个男人的fēng_liú韵事,如果不是有他在背后推动的话,事情怎么还会闹到朝堂上?而且照现在看来,还越闹越大。
清元帝情知论到嘴皮子,他断然不会是夏子然的对手的,所以当下也就不再说这个话题了。转了话题,问:“我听说王妃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你们这是又要离京?”
“是啊。这一次回来,一是因为忠义侯老夫人的丧事。二是因为让君宁这孩子认认人。现在事情也都办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该走了。”夏子然点头说道。
其实要不是张基的事情,他们这个时候早应该离开京城里的。
清元帝看着夏子然,叹了一口气,说:“还真是有些羡慕你呢。天南海北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真是说不尽的逍遥自在。”
夏子然开口说道:“这也好办的很。赶快把你君宸培养起来,等他能接手了。你也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清元帝低低的笑了笑:“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好了,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今天我答应了明瑶和君宁,要带他们去长繁街那边转转。你的动作也快一点。”说着夏子然便点点头,起身离开。
“我是真的很羡慕你呢。”清元帝看着夏子然潇洒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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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关于张基的事情,也就落下了帷幕。
褫夺张基身上的举人功名,终身不许其再参加科举和入朝为官。至于张炯,则被清元帝以教子不严为名,勒令在家反省自身,无诏不得入朝。
这接连两道圣旨下来。先后的断了张基日后的青云路,就是张炯那里,也被毁了大半说的好听一点只是让她在家反省,但却没有说反省多长时间,如果清元帝一直都不下诏的话,那么张炯也只能在家呆着。
张二夫人接到这两道圣旨,当场眼睛一翻,便昏了过去。
倒是荣明珠,只嗤笑了一声,便甩袖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在第二天一早的时候,便带着三个儿女到城外的陪嫁庄子上去住。
而张基本就自负才高,屡试不第对他来说,本就已经是个打击了。如今更是连身上的举人功名都被剥夺,日后还再不得入朝为官。这对他来说几乎是不亚于一个灭绝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