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明瑶冷冷的看着张氏,“七妹妹犯了错,我也没说什么,只是要按家规处理。怎么就不能?母亲,平素里偏心,也要有个限度不是?”说着目光看向荣德修那边。
荣德修被荣明瑶的目光,盯得浑身都有些不自在,只能轻咳了两声,以缓解自己心底的异样。
张氏被荣明瑶的话一噎。
“七丫头,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可认?”老夫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神色还有些惶然的荣明珠,如是的问道。
荣明珠的心神还大乱着,满脑子都是自己藏在心底的秘密被赤|裸|裸的摊开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任人观看。不过在听到了老夫人这话后,她的心神倒是一怔,瞬间的恢复,转头看了一圈众人的表情神情,眼睛一闭,再睁开,直直的看向老夫人,傲然的说道:“认,有什么不能认的。荣明瑶她说的一点都不错。今日的这件事,是我让晚枫做下的。我是喜欢清郡王。明明最一开始的时候,是我先中意他的,也已经与娘说过,让她帮我周旋。就因为她是父亲的先头夫人所生的嫡长女,就合该中途横插上一脚,抢了这桩本该是属于我的,前途大好的姻缘吗?我不过是想要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哪里就做错了。”话到了最后,她的语气也变得激动起来。
她这一番话出口,顿时惊呆众人。
她这不是智商缺陷,而是压根就是脑残。荣明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孽女,你在这里胡说什么?什么本该是你的?且不说你和清郡王年龄上的差距,单就是他的身份,岂是你能在这里挑拣的?你看中人家。那你有没有问过,他是不是也看中你了?”荣德修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旁边的桌子上,厉声说道。
他从来都不知道,明珠她居然会对清郡王起了异样的心思。还口口声声的说明瑶抢了她的姻缘。简直不知所谓!
荣明珠被荣德修的这一番质问,当下的愣在那里。特别是荣德修最后的那一句,他是不是也看中你?
这句话,简直是直接的戳中了荣明珠的心窝子。
一直以来,荣明珠也都知道。她对清郡王是一厢情愿的,况且不说他们在见面的次数只有那么寥寥的几次,更是话都没有说过一句。她还记得在他和五姐小定的那一日里,她好容易寻了机会,想要单独和他说话,只是纠结了良久,也没有说出一句来。她只是一个恍惚,他便已经离开了。
思及至此,荣明珠的脸色刷然的由刚才的苍白变成了惨白。
看她如此,到底是亲女儿,荣德修心里也有些不忍的,只是他这不忍才生了出来,便听得老夫人的开口说,“七丫头照家规,藤戒十五,抄写《孝经》、《女戒》各三百遍,禁足三个月。”目光从晚枫的身上滑过,接着说:“至于这个丫头,蛊惑主子在先,背弃在后。府里是容不得了,灌了哑药,一家子都卖发到西北的寒窑里做苦力,终身不许赎身。”
“老夫人饶命!奴婢是奉命行事,不是自愿的,求老夫人饶命……”晚枫听了老夫人的话,先是愣住,而后,立刻尖叫出声道。
老夫人此刻心情不渝,没工夫理会她,“夏蝉,堵上嘴巴拉下去,让人立时熬了哑药灌下去。”
夏蝉不敢多说什么,立刻应了声是,动作麻利的把不断哀嚎的晚枫带了出去。
“五丫头,这个处决,你可还满意?”老夫人看着低垂着眼眸的荣明瑶,心中微微的有些叹息,开口问道。
就荣明瑶来说,她自然是不满意老夫人的处理的,只是藤戒十五,禁足抄书,便要了事,哪里有这般便宜的事情?只是她是在老夫人的身边长大的,自然是知晓她此时的心情,所以虽然不满,不过却也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我听祖母的便是。”
“母亲,这件事并未闹出来,……明珠的身子有些虚,这藤戒十五,是不是重了一些?”张氏有些小心的开口说道。
忠义侯府的规矩,男孩儿犯了家规,行杖责,姑娘犯了家规,便用藤棍打手。这藤棍是特意的寻了那成年男子拇指粗细的藤条,敲打手心,便为藤戒。这藤戒的执行者是由府里的老嬷嬷执行,用足力气,一下打过去,便能叫你皮开肉绽,如若不留情面最多不过四十下,这一双手都是要废的。
当然了,荣明珠是府里的姑娘,行刑的嬷嬷,断不敢用力的,只要用了巧劲儿下去,那手掌看着通红一片,肿的老高,但却不严重,抹了膏药,几日便也痊愈了。
虽说她知道这件事是荣明珠做错了,但身为她的娘,荣明珠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别说是藤戒十五,便是一下,张氏都是舍不得的。虽然知晓,这已经是老夫人手下留情的缘故。不然真的照着家规走,这藤戒的次数,怕是要翻一倍了。但即便是如此,她也不舍女儿受如此的罪过的。
老夫人没有回答张氏的话,只是斜斜的看了她一眼。
张氏顿时闭口不敢再说什么。
“好了,事情就到这里了。”环顾了一圈,老夫人的神色猛然的冷了下来,说:“今日的事情,如果有谁敢碎嘴出去,就绞了舌头,卖到私寮去。忠义侯府不需要多嘴多舌的。”
在场的伺候的丫鬟,身形顿时都是一抖,心底一颤,知道老夫人这话是说给她们听得,而后齐齐的应了一声是。
“好了,都散了吧。”老夫人微微的眯了眯眼,说道。
等到老夫人被夏雨扶着进到内室里后,荣德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