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段文杰的金牌信使躬身领命:“是,请刘少侠示下!”
“第一,以金少掌柜的名义传信中原各大门派,大光明教的掌教明尊已亲临河东,与黄金坞不日便要有一场生死决战,请江湖上相熟的朋友前来助拳。/【..】记住,传信要快,声势要大,最好搞得尽人皆知,至于能来多少人相助,倒在其次。”
明尊来到河东,黄金坞的安全将首先受到威胁,刘皓南请中原武林的朋友来助拳,是为了震慑大光明教,使明尊不敢轻易对黄金坞动手,以免引发众怒。
“第二,黄崖水寨已经落入大光明教手中,渡天寨上千人众落于敌手,请你家少掌柜火速分兵来援!我先行一步到忻州打探消息,等她前来。”
要去黄崖水寨救人,光靠刘皓南三人单枪匹马自然不成,须得黄金坞助力。大光明教已经成为黄金坞和渡天寨共同的敌人,理当互通声气,互相支援,他相信阿莱不会拒绝这个要求的。
“第三,柴宗诲带领的离石寨人马很可能经忻州转道向西,与黄崖水寨的大光明教人马会合,要设法引宋军半路阻截。”
最后这步安排,刘皓南料想已是来不及,柴宗诲离开平晋城已有六七日,说不定早就赶到黄崖水寨了。之所以要补充这么一句,只是亡羊补牢、以备万一罢了。
段文杰一一记下,应道:“明白,属下即刻去办。”他见刘皓南等人都面露疲惫之色,又道:“此去忻州还有两三日的路程,请刘少侠在我的信驿歇息一日,养足了精神明日再上路吧!”
刘皓南经他提醒亦觉疲倦难当,这几日他一直在苦苦思索谋划对付大光明教的办法,几乎没有合眼,回头看看欧阳剑和石锺玉,见他们并无异议,便点头道:“也好,请带路吧。”
段文杰所在的信驿孤零零地坐落在距离官道不远处的一座山坳里,周围再无人家,从外表看来不过是普通的农家庄院,内部却设置得极为考究,有十数间专供来往信使留宿的客舍,房中陈设一应俱全,且价值不菲,充分显示了黄金坞的雄厚财力。
刘皓南从段文杰口中得知,黄金坞似这等传递消息的信驿,整个河东地区有一千多个,平均每三十里便有一个,而当时大宋全国境内的邮驿也不超过一千五百个。黄金坞的普通消息用烟火信号传递,重大消息则由信使飞马快报,一驿一驿地传将下去,只要有官道的地方,便有黄金坞的信驿。
信驿按规模分为三等,信使按照脚程的快慢也分为金牌、银牌、铜牌三等,这种编制倒是与宋朝官方编制保持一致。作为金牌信使的段文杰,一昼夜的时间内可行五百里路程,到达河东地区的任何地方。
正是因为有了这个严密、迅捷、高效的消息网络,黄金坞才能把整个河东笼罩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
三人用过了午膳,各自回房休息。在这信驿里刘皓南终于能安心入眠了,一觉醒来已是夜里,他竟睡了五六个时辰之久。
他再也睡不着,起身点亮床边的烛台,却发现桌上赫然摆着一个药盒,里面放着药罐、棉纱、布条等物,不禁吃了一惊。
是谁趁他酣睡之时,将这些东西偷偷送到了他的房间,以他修习七曜真元的高明识觉,竟然丝毫没有觉察?
刘皓南心中一动,披衣走出门去,环视周遭一遍,开口叫道:“嫦儿,是你来了么?”
门外的小院中,明月在天,树影在地,清风徐徐扑面而来,花叶扶疏发出哗啦轻响,却无一个人影。
他确定院中没人,才满腹狐疑地回到房中,却见嫦儿站在自己床边,同样是满脸疑惑的表情:“刘少侠,你怎知是嫦儿在此?”
刘皓南见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里,顿时明白过来,问道:“方才你一直在我房中?”
“是,嫦儿见刘少侠睡得正香,便藏在那块屏风之后小憩了片刻,未敢惊扰。”嫦儿指了指立在房间一角的屏风答道。
刘皓南更加奇怪了,嫦儿藏在那屏风之后,就算刘皓南看不到她的身形,也应该能感应到她的气息才对,除非,她是个没有气息的死人……
刘皓南忽然心中一亮,问道:“莫非你也修习过阴魄经?”
嫦儿点头道:“正是。婢子随少主一同修习阴魄经,已有六七年了。少主体质虚弱,经受不住体内寒毒反噬之苦,需得纯阴体质的女子与他同修,才能压制寒毒……”
“那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昨日我见锺玉小姐在断崖下悄悄准备小船,猜想她是要带你和欧阳公子离开渡天寨,便先藏入船底……因我封闭了内息,才没被你们察觉。”
刘皓南这才释疑,对她点点头道:“既然来了,坐下说话吧。”
他口中不言,心里却是十分惊讶,修习阴魄经至大圆满重之后,才可长久地封闭气息,全靠内息在经脉中的流转来提升功力,若是初入门的修炼者,只能闭息片刻而已。嫦儿能在船上闭息几个时辰而不被刘皓南发觉,可见阴魄经内力已经修到了较高的境界。
“这……多谢刘少侠。”嫦儿虽觉有些不自在,还是依言侧着身在桌边坐下了。
刘皓南听嫦儿提到阴魄经寒毒反噬之事,又想起石逸、赵重光所言,好奇问道:“你方才说的阴魄经寒毒反噬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修习阴魄经也有十年了,为何毫无感觉?”
嫦儿见他动问,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关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