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波渡附近的一艘货船上,嫦儿持剑站在船头守护,韩德让与刘皓南在舱内对面而坐,两手相抵,运起真元大化神功,将阴阳两股真气在各自的体内流转顺畅之后,又相互交合,使得阴中有阳、阳中有阴,神气合一、互生互化,终至静定光明、无他无我之境,方才缓缓收功。【首发】
刘皓南在韩德让的帮助下,将阴阳两股真气重新梳理顺畅,阴阳交感、融会贯通之后,顿觉泥丸风生、谷海波澄,全身上下说不出的畅快妥帖,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韩德让调息完毕,睁开双目说道:“伏气于脐下,守神于身内,凝然静定、念中无念,如龙养珠、如鸡抱卵,则可返本还源,与道合一。皓南,这阴阳****、坎离颠倒的精要之处,你可记下了?”
刘皓南点头道:“经过方才那番习练和体悟,我已能稍窥门径。”
韩德让大为欣慰,微笑道:“恩师果然没有看错,你骨骼清奇、天资聪慧,假以时日于武学之道必有大成!”
刘皓南见他对自己倾囊相授,心中油然生出感激之情,良久方道:“无论你是出于何种目的,我都该多谢你传我真元大化神功,助我恢复功力。日后如有机会,我定会报答你的!”
虽然韩德让口口声声说传他真元大化神功,是为了利用他对付明尊,但敏锐的直觉告诉他,韩德让对他并没有欺骗利用之意,反而很关心照顾他,可以说是毫无保留。
也许他是看穿了自己不喜受人恩惠的心思,才宁可枉做小人吧。这个男人有时深沉得可怕,有时又直率得可爱,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韩德让听他称谢,微觉诧异,随即笑道:“你不必放在心上。我若非对你有所求,也不会白送这么大的便宜给你!”
刘皓南冷哼道:“你倒真是惯做小人!”
韩某淡淡道:“韩某的名声一向不好,这又算得什么?弱冠之年,我是大辽京城朝野闻名的纨绔子弟,三十岁为官以后,我又是中原汉人戳指痛骂的卖国奸贼……罢了,由得他们说去,韩某又不会少块肉!”他虽是这么说,面上还是流露出一丝落寞之色。
刘皓南沉默片刻,道:“我倒觉得,你这人还算不错。”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越来越觉得,与那些伪君子相比,韩德让这个“真小人”倒是更顺眼一些。
“哈哈,承蒙厚赞,愧不敢当。”韩德让打了个哈哈,起身走出船舱,他看看即将暗下的天色,纵身向河岸飞掠而去,口中道,“时辰到了,走吧!去黑松林与白云先生会合!”
刘皓南和嫦儿也紧随其后,在密林之间飞快穿行,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白云先生连同中原群雄的驻扎之地。
黑松林是位于两座山峰之间的一片狭长谷地,生长着郁郁参天的茂密松林,白日行走其中也不见半点日头,故名“黑松林”。韩德让命萨满教高手离天、出云等人将大光明教教众赶进了黑松林,再守住两端隘口,他们便是插翅也难飞出去了。
大光明教众人不熟悉此处的地形,待发觉形势不妙时,已然迟了。
中原武林群雄占了地利之势,信心大增,此刻都在厉兵秣马,准备与大光明教好好打上一仗。
韩德让的出现引起了中原群雄的纷纷侧目,可以感觉到,他们对韩德让的敌意和戒备已经减少了许多。
韩德让径直来见白云先生,还未开口,忽听隘口处负责探看的人急急来报:“先生,有个白衣人出现在黑松林外!”
白衣人正是明力尊者利斐罗,他面色如纸,雪白僧衣上鲜血淋漓,踉踉跄跄的向着隘口处奔了过来。
韩德让看得分明,飞身迎上扶住了利斐罗,叫道:“明力尊者,你受伤了?”
“快……子凌兄被扣在黑松林……快去救他!”利斐罗急促说道,随即哇的吐出一口血来。他胸前衣衫破碎之处赫然印着一个巨大的猩红掌印,看着极是骇人。
陈希夷也抢上前来,见了那掌印面色微变,道:“他中了明尊的烈火掌,须得赶快救治!”
时间倒回一个时辰之前,在黑松林中,明尊被利斐罗的质问所激怒,顿时起了杀心,运足内力使出一记烈火掌,遥遥对准了利斐罗的胸口。
利斐罗见明尊掌势一起,便知其意图,踏前一步也以一记烈火掌对上了明尊的掌力。
他知道若是比拼内力,自己根本不是明尊对手,可他不能后退,就算是死,他也要坚持自己的态度。这世上的事,不是谁强谁就对!
两股同样刚硬霸道的掌力猛烈对冲,犹如一团火球在空气中陡然爆开,无形但却有质的灼热外息飞溅四散,令周边围观众人纷纷惊叫退散。
很快,利斐罗的手臂开始颤抖,胸口气息一滞,便被震得仰天跌了出去,火辣辣的灼痛之感从胸口传来,那上面已多了一个巨大掌印,被震碎的白衣化作焦糊碎片,在空气中飘飞舞动。
明尊一掌使罢,人已从大石上飘身而下,来到利斐罗面前,要再出一掌结果了他的性命。
金子凌见此情景心头大骇,手中如意算盘猛的一记横击震偏了袭来的白刀,身子一拧向着利斐罗倒地之处飞扑过来,他决不能让利斐罗死在明尊手里!
黑刀冯延得了机会,紧随着金子凌的双足就地一滚,趁他落地之时一刀挥出,在他左腿上划开一道长长的血口!
钻心剧痛从腿上传来,金子凌一个趔趄跌倒在地,正好挡在利斐罗身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