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房里,金子凌、秦若玉、嫦儿、苏大娘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也都惊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由金子凌向刘皓南和谢梵音道出事情原委。/(..首发)
大概一个时辰之前,十几个黑衣人突然闯进别鹤居,将四人围住激斗起来。
金子凌认出这些黑衣人手中的武器眉尖刀,知道他们是殿前禁军,心里暗自吃惊,故意让了个破绽给对方,放弃抵抗。
殿前禁军几次三番来找谢梵音,其中必有蹊跷。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金子凌又是行商之人,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明着跟朝廷官府作对。
再者,金子凌心忖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作奸犯科的恶事,只要不伤了禁军,料他们也不敢罔顾王法,随便杀人。
金子凌束手就擒之后,其他人投鼠忌器,只得罢手,被点了穴道藏在西厢房中。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那位“赵官家”的真面目。
后来,黑衣人中的首领前来审问四人,金子凌只说自己一干人等是来这里听琴的商客,至于昨夜认出禁军身份的易三江,也是个擅闯别鹤居的不速之客,他们根本就不认识。
那首领想起昨夜闯进别鹤居时,确实见到易三江被点了穴道,与金子凌等人似乎不是一路,只得信了金子凌的话。
事实上,这位“赵官家”微服私访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他是武将出身,自恃武功高强,无人能够近身,便经常带着一二侍卫便服出宫,在汴京城的街头巷尾体察民情。
不过,如此近距离地与一国之君接触,大家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众人唏嘘哗然之时,刘皓南却在皱眉沉思,良久方道:“赵光义盯上了别鹤居,这里一定被严密监视,看来我得在这里当几天马夫了。秦神医、子凌、嫦儿,你们速速离开吧。”
嫦儿闻言一惊,脱口道:“大哥,那你怎么办?”
刘皓南道:“我随时可以脱身,只须找个由头去趟西陵茶社,与真正的车夫福伯调换身份即可。不过,我体内任督二脉刚刚打通,伤处尚未复原,需得再调养几日,才能令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的真气循环重新畅通,恢复全部内力。”他选择留在别鹤居,养伤只是借口,更重要的是可以再度接触到皇帝赵光义。
嫦儿看看谢梵音和苏大娘,犹豫了片刻说道:“大哥,就让嫦儿也留下照顾你吧,我看不到你总觉得不放心……”
金子凌却哈哈一笑,调侃道:“嫦儿,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在这别鹤居里自然会有人好好照顾你大哥的。”
谢梵音还未说什么,苏大娘冷哼一声道:“你们要走便快些走,还嫌给我家姑娘惹的麻烦不够多么?”
金子凌神色一肃,道:“正是,我们确实不能再继续逗留了,否则会令监视的禁军生疑,居士也不好交待。”
嫦儿只得点头应了,将曳影剑交到刘皓南手中,道:“大哥,你的武功既已恢复,这柄曳影剑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刘皓南接过曳影剑,想起送剑的韩德让,一时有些感慨:不知不觉三年已过,韩德让如今怎么样了呢?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
他心中一动,将曳影剑交还给嫦儿,道:“嫦儿,眼下我有一件要事交给你和韩城去办,这曳影剑你权且带着防身吧。”说着,在嫦儿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嫦儿点头道:“明白了,嫦儿不会让大哥失望!”当下收了曳影剑,与韩城一同向众人告别,先行离去。
秦若玉想起一事,问道:“对了,韩王那边怎么办?今天晚上李补拙就该回韩王府了。”
“劳烦秦神医再帮我顶替几日。”刘皓南说道。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汴京的局面越来越复杂,仅仅接近韩王似乎起不了什么作用,但刘皓南还是不想轻易放弃预先谋划好的这步棋,多一个耳目总是有益无害的。
秦若玉有些担心地道:“顶替几日倒是无妨,不过……我对棋理只是粗通,若遇到真正的高手,只怕即时便要露馅!”
刘皓南道:“无妨,我会尽快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去韩王府找你的。”
“那就好,你也要多加小心。”秦若玉一向冷漠寡言,再关切的话语出口后也变得冷冷清清了。
半个时辰后,金子凌等人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偌大的别鹤居一时陷入寂静。
刘皓南自行进入密室运功疗伤,使真气在任督二脉之间的小周天内循环运转,再从奇经八脉逆流至十二正经,修复云门、风府等琵琶骨周围的要穴,重新串联起真气流转的通道,形成十二正经之间的大周天循环。
在行功运气的过程中,刘皓南逐渐进入忘他无我之境,他觉得全身的毛孔都似舒张开来,对外界事物的感应力更加敏锐,七曜真元的修为也跟着更上一层楼。
最奇妙的是,他背上的箭伤和铁钩留下的穿刺伤都复原如初,完全没有留下痕迹,就连身体各处积年留存的旧疤痕也变得浅淡,身体如同经历重生,由内到外都焕然一新了!
与此同时,在西陵茶社地下的邙山宗总舵内,宗主刘继元与秦王赵德芳的秘密会谈也开始了。
宗主仍旧躲在五重帷幕后面,令秦王看不清楚面目,只听他朗声笑道:“秦王孤身来闯邙山宗,真是好胆色!让在下好生佩服!”
秦王神色平静地道:“我的命只有一条,阁下若是真想杀我易如反掌,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布置阴谋诡计?”
“哈哈,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