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在房间里坐下,嫦儿忙着为刘皓南斟茶倒水,秦若玉则走到刘皓南身边为他诊脉,面上露出惊异的神色,说道:“刘少侠,你身体里的透骨钉明明已经取出来了,为何内伤反倒加重了呢?”
刘皓南不禁苦笑,将几日前赵普与乐清平合力为自己逼出透骨钉,昨夜他又因为误会被乐清平打了一掌的事情简略说了说。(..首发)
秦若玉点头道:“这便是了!乐清平昨夜误伤你,后来又助你疗伤了吧?你现在的脉息尚算平稳,好好休养几日自可复原。”
嫦儿在旁插言问道:“大哥,今早你又是如何脱困的呢?”
“是乐清平的徒儿杨排风放我走的。”刘皓南简单提了一句,并未说明其中的原因。
金子凌听刘皓南前一句话里提到赵普之名,面色却是微微一变,追问道:“皓南,你方才提到的赵普,可是号称以半部论语治天下的前宰相赵普?”
“正是他。我被乐清平带到赵普家中不久,皇帝赵光义也来拜访赵普,似乎是为了如何处置秦王赵德芳之事,来向他问计。”刘皓南回忆着说道,那时他伤势沉重,时睡时醒,所闻所见都有些模糊。
金子凌肃然道:“如此说来,此事应该发生在三日前……你应该还不知道,赵普前日夜里病重身故,皇帝闻讯大为悲伤,亲临赵普的府第为他扶枢送葬!”
“什么?”刘皓南闻言吃了一惊,他略一思索便即明白:为何赵普在赵光义离开之后,便慨叹自己死期将至,他的暴死必定不是偶然,而是皇帝赵光义逼迫所致。
赵光义虽敬重赵普的智谋,但也十分忌讳他的精明,他知道自己诬陷赵德芳谋反的事情瞒不过赵普,又不想此事泄露出去,自然要将赵普杀了灭口。
而赵普很显然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为了保住秦王的性命,也为了维护朝廷的稳定,他在赵光义面前坦然陈述利害,丝毫不加掩饰,最终令皇帝做出正确的决断。
想明白了这一点,刘皓南心中豁然明朗,暗忖:“昨日乐清平突然离开自己的府宅,想必也是为了去参加赵普的葬礼……赵普一生毁誉参半,但他始终顾全大局,对赵匡胤、赵光义兄弟竭力尽忠,倒也称得上是一代良相!”
金子凌见刘皓南沉吟不言,似乎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便也揭过不提,又向着众人说道:“还有,我刚刚得到消息,在祭天大典上图谋造反的刘继元已经兵败被杀,首级也被守真道人割了下来,送与皇帝邀功请赏了。”
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在刘皓南耳中便如一声平地惊雷,他登时面色惨白,手中茶盏砰的跌落在地,随即全身都轻轻颤抖起来。
除了秦若玉,其他人都不知道刘皓南与刘继元的关系,都觉得刘皓南的反应甚是奇怪,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
“刘少侠!”坐在旁边的秦若玉关切地握住了刘皓南的左手,低声唤道,却没有说出更多的话来,只是用坚定柔和的眼神给他鼓励。
刘皓南心里闷痛难当,勉强定了定神,望着金子凌问道:“你说……他是被守真道人所杀?”
金子凌对他的反应也有些莫名其妙,如实说道:“不错。你也知道,这守真道人便是当年的北汉丞相郭无为,他枉为重玄道派的弟子,却是反复无常、见利忘义,刘继元信任这等奸佞之辈,岂有成事之理?如今他死于这叛徒之手,真是死不瞑目了……”
“如今这贼道身在何处?”刘皓南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厉声问道。
“郭无为因剿乱有功,重新恢复了灵仙观观主的地位。刘继元的尸体如今被吊在南城门外曝晒三日,以儆效尤,守在城门监视的人正是郭无为……”
金子凌后面说了什么,刘皓南没有听清,他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只是悄然攥紧了双拳,面色更加苍白冷漠。
秦若玉暗暗观察着刘皓南的神情,神情也变得更加凝重了。
众人又就此事唏嘘感慨了一番,嫦儿见刘皓南面色不对,便道:“大哥,你伤势沉重,不宜太过劳神,我扶你下去休息吧!”
刘皓南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起身跟着嫦儿离去。
金子凌将询问的目光转向秦若玉,奇怪问道:“秦神医,皓南这是怎么了?为何我说到刘继元被杀时,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秦若玉沉默片刻,才道:“此事我不便多说……金掌柜以后有机会自己问他吧。”说罢也告辞自去了。
金子凌摸不着头脑,看看仍安静坐着的谢梵音,苦笑道:“谢姑娘,我也送你回房去吧。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次回来以后,好像很多事都变了呢……”
谢梵音知道,这次众人跟着刘皓南大闹祭天大典的事情,独独瞒过了金子凌一人,这是因为他的身份特殊,刘皓南不希望他卷入是非之中。她听了金子凌的自言自语,微笑说道:“金掌柜休要多心,刘公子只是不想给你添太多麻烦。”
金子凌点了点头,无奈调侃道:“我知道他有很多秘密不愿对我讲,对你们这几位红颜知己倒是坦白得很呢,嘿嘿!”
刘皓南回到房间之后,开始自行运功疗伤,真元大化神功的内力会于丹田,经任督二脉,至十二正经,再四散回流至丹田,如此循环运行了三四个周天,周身伤口的痛楚渐渐减轻,全身也有了力气。
此时忽然听到叩门声,却是秦若玉在门外问道:“刘少侠,睡了吗?”
刘皓南不知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