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美的战争中,任何时候都无法忽略印第安部落的战力。穿越众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在过往的历史中早已给予了他们最好的答案。
比如,美国的独立战争中,无时无刻不在闪烁着印第安人的身影。被印第安部落歼灭的美国军队绝不是很小的数目,甚至有人说过,如果所有的印第安人联合起来,美国或许不复存在,可惜的是,北美的印第安人从来没有联合起来过。
陈宇非常庆幸这一点,因为只有如此才让穿越众有了外交活动的余地。他压了压帽檐,伸出舌头,稍稍滋润了一下嘴唇,右手伸进衣袋,摸了摸精心准备的问答,然后镇定着心神,大踏步的向印第安部落走去。
这并不是富裕的部落,更没有任何手工业,他们最重要的工业产品全部来自于外界的交换。以前,这个交换的对象主要是白人移民,现在他们多了一个选择,那就是东明公司。
在部落的每一个角落里,陈宇都能看到东明公司产品的身影。比如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宽大铁锅,肉香的滋味扑鼻而来,几名印第安女子正撕开穿越众提供的碘盐,将它们洒落在铁锅中,让扑鼻的香味更加浓烈。
“尊敬的酋长,东明公司的食盐是否让你满意。”彬彬有礼的摘下帽子,以优雅的方式行了一个礼,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说客,而是一个访客的朋友。
“年轻人,你们的商品是上天最美的馈赠。不过,我想以后可能再也难以得到这样美味的食盐了。”印第安酋长一边擦拭着火枪上的灰尘,一边与陈宇攀谈。火枪的款式并不新颖,但保养得很好,即便经历了如此漫长的时光,依然崭新得如同刚刚购买时一样。不过,总体上说,这个部落火枪的普及程度并不高,跟卡伦卡瓦完全是天壤之别。
“尊敬的酋长,你觉得东明公司会输掉这场战争吗?”陈宇镇定的问着。
“当然,否则的话你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呢。听说,你们的敌人拥有着十倍以上的人数。”印第安酋长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他以为对方会惊慌,会心虚,但他陡然发现,自己完全看不到这一点,仿佛占据优势的不是得克萨斯政府,而是东明公司。
陈宇的脸上挂着笑容,他确实非常的淡定,神态优雅,信心十足,他承认得克萨斯政府占据着绝对的人数优势,但他从来不认为人数优势是战场的唯一决定因素。
他毫无疑问的将这个观点告诉了眼前的酋长,让这名酋长对他更加充满兴趣。
“年轻人,我对你们越来越充满了兴趣,不得不承认,人数优势从来不完全是战场上的决定因素,否则得克萨斯的土地上不会出现如此众多的白皮猪。不过,我知道你们目的,你们打算如何说服我,请不要用关于殷商遗民的说辞。我是一名酋长,我必须为整个部落负责。”
“尊敬的酋长,我从未想过要说服什么,来到这里,我最想说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利益。”
“你想要收买我吗?”酋长眯着眼睛说道。
“睿智的酋长是无法被收买的。”陈宇平静的说着,然后娓娓道来,“尊敬的酋长,我想请问一句,这场战争以什么样的结局收尾对部落是最有利益的一件事情。或者说,这场战争,谁成为胜利者,才会对部落充满好处。”
“我知道,在世人的眼里,这似乎跟他们毫无关联,无论谁获得了胜利,生活都将会一如既往的继续。事实上,真的是这样吗?在我们的家乡有一句谚语,南美洲的蝴蝶扇了扇翅膀,两个星期后,得克萨斯可能会引起一场风暴。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联系在一起,何况这还是发生在你们身边的一场战争。”
“在我们北方,那个叫做美利坚合众国的土地上,那里的白人曾经为了独立而战斗。在那场战争里,有些印第安部落选择站在了美国白人的一边。但现在呢,请问他们在那里。他们的土地被廉价的收购,然后被迁移到密西西比河西部,写下了一条血泪之路,与那里的印第安部落进行残酷的斗争。有人会说,那是一场交易,那些白人做出了补偿。不过,那些印第安人可以选择不交易吗?”
这名印第安部落的酋长并不是孤陋寡闻的人,何况这一年来,就算他们曾经不知道,穿越众也会不遗余力的进行宣传。他陷入了沉默,久久没有言语。
陈宇知道他的动摇,于是继续说道:“我们的皮肤,我们的头发,这一切的一切,是我们与白人无法跨越的鸿沟。我们以为善良可以收获友谊,但实际上呢?”
“看看我们的眼前吧!东明公司犯下了任何罪行吗?东明公司袭击了那些白人城镇吗?东明公司拥有任何不文明的行为吗?我们为这片土地带来的财富,我们让这里的人们过上了他们以前想象不到的生活,我们谅解了白人奴隶主对我们恶意的攻击。但现在都不重要了,我们的皮肤就是我们的原罪。”
印第安酋长蠕动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
不过,陈宇早已趁热打铁的继续说了下去,“尊敬的酋长,我知道你肩上沉重的责任,也从不愿看到一个友好的部落因为我们的缘故而陨落。对抗无耻的白人暴徒,让这块土地重归善良和有序,就交给我们好了。我们唯一的期望只是让这片土地上的殷商遗民们,在看清形势前不要轻易的下注,我希望他们能够站在胜利者的一边。”
印第安酋长知道,这样的要求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