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代的战舰,在他们第一次交锋的刹那,谁也不认为自己会输。穿越众因为自己超越时代的科技力量,早已打定了主意的要一鸣惊人,合众国的海军则执着的想要以他们的传统和勇气,去维护那个注定要逝去的时代的尊严。
——穿越众之书
蒸汽战舰上,合众国的水手们拼命的要将自己的战舰调过头去。他们承认,那些可怕是东方人是一群创造奇迹的人,他们的装甲车直到现在依然让自负天命所归的国家为之战栗。
他们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了装甲车的攻势面前,更不知道为了压制那些装甲车,合众国每一次需要调动多么强大的力量。
陆地上的战事真的非常惨烈,每一次交锋,他们常常要用上百人代价才能交换到对方一个人的伤亡。如果不是那广阔的领土,或许这场战事已经步入尾声。
不过,即便战事打到这种地步,每一个合众国的士兵都没有绝望。这是争夺大陆气运的战争,是考验一个国家全体力量的时刻,只要其中一方的力量没有彻底的耗尽之前,这场战争就绝对还没有结束。
而只要战争还没有结束,那么一切皆有可能。
用空间换时间,合众国虽然没有这么说,但他们毫无疑问就是这么做。
这是一个悲伤的决定,但他们却不能不看着大片的国土沦丧在敌人的装甲之下。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不想去跟东方人去争论正义与否,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的投入到这场洪流里,用自己的生命去挽救国家的气运。
他们曾经在战舰上调笑,东明共和国会不会把他们的钢铁乌龟壳搬到海洋上来。
一群水手都努力的说不会,这是他们的常识,海洋是承载不了铁块的重量。
可是,那怕最为坚持的人,也不敢肯定东方人不会再次创造奇迹。
蒸汽战舰上的合众国军官,放下手中的单筒望远镜,他知道,水手们的调笑成为了现实。
望远镜下,他似乎看到了东明共和国钢铁战舰的金属光泽,看到了东明共和国在这片海洋上再次创造的奇迹。
如果是在和平的时代,他将为这伟大的壮举而欢呼,但在这一刻,他只能拼尽全力的扼杀东方人的奇迹。
他静静的看着战舰上,唯一的一门巨炮。这门火炮一直隐忍不发,没有参与到任何一场战斗中去,便是在等待着这一天。
这是他对合众国的要求,也是他为东方人的钢铁战舰准备的礼物。
陆地上的战斗证明,那怕是不可一世的装甲车,面临重炮直击之时,也会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他不知道这样的经验是否在海战中继续有效,但他已经决定义无反顾的要试一下。
而在穿越众的铁甲战舰上,舰长静静的对着所有的水手说道:“我们的一名政治委员死了。”
这句话看起来不带一点波澜,但所有人的心都往下一沉,战舰上的穿越众知道培养一名政治委员是多么的艰辛,甚至大多数时候,穿越众不得不自己担任这个重要的角色。
在这个世界,在这个时代,穿越众是不能容忍这样重要的职位搞任何形式主义的。每一件事都必须实打实的让归附他们的民众获得好处,努力的动摇这个世界的根基,将民心一点点的聚拢在国家的身边。
或许是这个时代的土著真的非常单纯,只是因为穿越众的许诺,便义无反顾的将自己的灵魂都出卖给了这个国家。他们狂热的加入到穿越众的事业中来,将热情感染到身边每一个人的心灵深处,以至于连穿越众都为之而震惊。
“我们的一名政治委员死了。”
这样的话语是如此的平淡,如此的普通,但站在钢铁战舰上的每一个人都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至于本世界的土著,对那些政治委员的感情更加丰富,他们才是与政治委员接触最多的人。他们常常唠叨着让政治委员把家书改了又改,他们常常在政治委员的一遍遍教导下,学习着这个国家的官方语言,他们常常因为政治委员的嘘寒问暖而感动流泣,特别是从故土过来的移民,在他们的眼里,政治委员那可是官啊,有谁见过这么接地气的官吗?
然而,在这一刻,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合众国的战舰轰到海底去。
以前,他们的国家没有海军,只能任由敌人在面前肆意横行,而现在,他们不仅有了海军,而且这支海军一出现,就是一艘钢铁战舰。
士兵们转动着炮塔,将他们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合众国的蒸汽战舰。他们等待着命令,等待着这艘战舰发出第一声怒吼。
不过,指挥官的声音一直没有传来,双方的舰只就这么不断接近着,几乎要逼视到眼皮子底下。
炮塔上,士兵们已经用不着计算仰角,他们的火炮已经可以直接朝着对方的战舰进行直射。
而合众国的两艘战舰同样默契的相互接近着,双方都没有随意的开火,都在默默的等待着将对方彻底撕裂的那一刻。
空气凝重到了极点,那怕海岸上的民兵也感受到了这股凝结的气息,每一个人都在默默的祈祷,祈祷着这个国家的第一场海战旗开得胜。
他们不为其它,只是为了那些逝去的人,也要用最虔诚的心灵去祈祷。
然后,他们听到了轰鸣声。
穿越众的铁甲舰率先开炮,巨大的火炮直接摧毁了一艘蒸汽战舰的外层木质材料,无数火炮被直接掀翻起来,将整个船舱炸得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