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板“打”完,杨可可从长椅上跳下,然后嘟着嘴上前,伸手就拍潘豹脑袋:“你行啊,敢耍你家老大了!”
潘豹委屈地看着杨可可,蹲在地上画圈圈去了。
杨可可翻了个白眼,转而看了眼杨六郎和杨七郎。他们竟然还在笑!杨可可瞪了他们一眼,不过看在他们刚刚是真的被打的份上还是懒得计较了。不过……她不太明白。
“为什么打了杨六郎、杨七郎,没有打我呢?”
杨六郎一瘸一拐地走近,回她:“杨姑娘,记住,我们都被打了。”
杨可可翻了个白眼,说:“我知道……我在外面肯定会装的啦。但是现在……我是真的不明白。”
杨七郎跟在杨六郎后面,听杨可可这么说,伸手要去敲她头,杨可可退后一步,恶狠狠地他说:“杨七郎,你敲我就拍!”
杨七郎一愣,随即脸一红,垂头不说话了。
他当然知道杨可可是什么意思……这姑娘还真是……不害臊呢……
杨六郎好笑地看了眼杨七郎,随即回答杨可可的问题:“我和七郎都是男儿,再者我们都是习武之人……最重要的是,我们都是杨门之子。”
杨可可似乎明白杨六郎的意思,但是她又觉着其实也没必要受着。
“我们受罚没什么了不起的,反正不会少块肉。”杨七郎嘟囔着。
杨可可咬了咬唇,想了想,说:“其实我也可以……”
话说到一半,被蹲着的潘豹出声打断:“老大跟着我出来的,我是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大挨板子的。”
此时,潘豹已经站起,一脸真挚地看着杨可可。
杨可可却是白了他一眼,排遣道:“刚刚我看你戏演的不错,那样子,也真像狠了心似的。”
“再说了,方才你不是看得挺开心的么。”
潘豹又蹲着委屈地画圈圈了。
“现在城中疾病横行,女孩子身体原本就弱,若再是受上这些皮肉之苦,到时候抵不过疾病怎么办。”杨六郎说了另一个理由。
杨可可摊摊手,明白了。反正不挨板子是好事,她也不会求着再去挨了。
不过……
“你们这样……算是包庇我么?”
杨六郎笑笑,对杨七郎对视一眼,说道:“放心吧。爹既然点的是潘豹来监罚,他就是默认了我们的小动作。”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不过,你还是装装。”
杨可可点头。
转而,她看向还在等候指令的四位士兵,对他们鞠了一躬,真心地说道:“谢谢。”
姑娘如此,四个老爷们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还好,杨七郎及时打破了尴尬。
“我才不会感谢他们。”杨七郎撇着嘴说,“简直就是……辣手催……”
蹲下,杨七郎忽然觉得自己用词好像不太准确。
辣手催……
后面一个字说不下去,却是谁都知道。
辣手摧花!
你的屁屁是朵花么?
一时间,众人哄笑。
杨可可也笑了,因为她想到了——爆.菊。
*
今日的天气有些阴沉,跟着阴气沉沉的还有这百水城。
没剩多少人,却是座大城。而这座大城,在这本应该热闹非凡的白天,街道却是空无一人。一切安静而诡异,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空气压抑心肺沉闷。
府衙内,几位主帅副将都在,昨日的老伯也在,就连是个小兵的杨可可都来了。
杨业坐于主位,轻轻叹了口气。刚才,他与老伯去看过那些还活着的百姓,有几个精神头好的,却有些……已然奄奄一息。据军医诊治……这些百姓得的真是……瘟疫。
杨业面色凝重,不由得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老伯。老伯在这百水城活了五六十年,如今看到自己的城成了这样,不免流泪伤心。方才去看百姓的时候,老伯哭得差点晕厥,幸好军医随身,这才缓和了过来。
“瘟疫是一种传播极快的疾病。爹,我觉得现在应该将那些染病了的百姓与健康的百姓隔离。”杨二郎站在身旁建议道。
杨业点头,赞同道:“二郎说的极是。”
“爹,军师可有法子医治?”杨六郎问道。
“军医说,这种病他只能开些强身健体、医治风寒的方子,并无确切药方可寻。”杨业缓缓回答,声音沉闷,“而得病的那些百姓,要看他们自己如何了。”
在最远站着的杨可可忍不住看了一眼杨业,这军医说的什么话啊!什么叫做看自己啊!我们生病要都是看自己,还要医生干嘛啊!
感觉到了杨可可的目光,杨业看向她。对方立即低下头去,样子唯唯诺诺的。
她还穿着一身铠甲,却还是看起来娇小柔弱。
“杨姑娘。”
他突地开口叫她,使得众人的视线都移向杨可可。
杨可可干笑着抬头看杨业,问道:“杨将军,不知有何吩咐啊?”
“此次你随军而来,我并无准备,现在虽是同意你呆在这里……但我们一旦突破重围,还请你离开。”顿了顿,他看了眼杨七郎,继续,“到时候,我会让七郎带你会天波府的。”
杨可可微微皱眉,杨业叫她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么一句的吧……
看了眼默不作声的杨七郎,杨可可几步上前正对杨业。为了做出早上真的被打的样子,她还颇着腿,站定,拱手说道:“杨将军,现在似乎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见杨业直视她,她毫不畏惧,正色继续,“辽兵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