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田家旺的龌龊心思没达成,而他许诺的那个鳏夫直接找到了他岳丈家。这下,账房亏空的事儿也败露了,甚至还牵扯出田家旺在给人做女婿和相公时,曾对家里的丫鬟上下其手。更利用账房的银子,常去畅春园捧一个唱小曲儿的戏子。
田家旺的媳妇虽然是个商女,但也是个有气性的,直接跟他和离。临将他赶出家门前,还依着账簿记录,请了官府老爷作证让田家旺签下了欠条。
到此时,田家成跟小张氏霸占着家里。田家财一边躲避着追债的打杀,一边还要暗中找各种偏方和“神医”帮他恢复男人本色。而田家旺也从一个自以为骄傲的财主家女婿,变成了一声债务声名狼藉、灰溜溜回到村里的落魄鬼。
至于田老汉跟张氏一心藏着掖着的银子,不仅一点没留下,甚至还卖了最后的一点田地。如今只剩下南边田铁石当初种着玉米的两亩中等田了。
虽然李青暖是在娘家养身子,可每个月的粮食跟补药,却还得从田家拿。加上田家人还琢磨着,她屋里肯定藏着好物件,所以这会儿整个田家都动了休弃了她,或者直接让她代表大房净身出户的分家想法。
分家少不得要请见证,可任谁一听田老汉的意思,都得摇着头摆手。这明摆着不公正的分家,不管落谁手里,可都得被人戳脊梁骨。至于有些名望的人,更不愿意碰田家这该遭天谴的一家人。
让李青暖净身出户是不容易的,可张氏也憋不住心里的火气,天天堵在李青山的家门口骂。有时候李大郎出门,还会被张氏逮住又挠又打,嘴里还不三不四的说着恶心人的话。
次数多了,李青暖就听出了里边儿的意思,心里泛着冷意,她终于回到了田家。
田家在潮河沟因为田老叔,也不算是没落没人搭理的小家子人家。现在好了,因为田老汉这么一作,田老叔直接找了几个说得上话的大辈儿和里正,要当众管一管不消停的子孙。
巴掌大的村落,谁不清楚田家那起子事儿,所以对于田老汉跟张氏的事儿,他们这些做大辈儿的也只能摇头叹气。
田家人一见呼啦啦来了不少人,各个都面色不好,心里都有些打鼓。田老汉也顾不得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李青暖分家,就赶紧让张氏招呼众人进屋。
等到大辈儿跟里正都坐上了炕,田老汉才领了田家成兄弟三搬了小凳子坐在了地上。张氏跟小张氏也各自站在自家男人边上。
田老叔跟里正也懒得客套,刚训斥了田老汉几句,就听得张氏冷哼着说要分家。她现在是啥都不怕了,眼看房子都保不住了,凭啥还要供养着一个怀子孽种死了男人的寡妇?
田老汉见屋里几人都诧异的看着自个,各个都很不赞同,他也只能臊红了脸,吭吭唧唧的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他心里也有小九九儿,这会儿那些当恶人的话,他可就指望着张氏担下呢。
“行了,既然这样,咱们几个老哥儿今儿就给你们做个证,分家可以但得公正着来。别以为铁石那孩子不在,你们就能把心偏到南墙根里。”里正是所有人里面地位最高的,虽然他也觉得插手别人家的家务事儿不好,可要真让田家人这么糟下去,潮河沟迟早的成了七里八村的笑话。
张氏虽然气势盛些,可也不过是强撑着的,前边儿的事儿早把她的胆吓破好几回了。现在见田家大辈儿看着她,就像是看恶妇一样,她心肝也是一颤一颤的熄了声。
倒是小张氏阴阳怪气儿的笑了两声,说了一遍家里的打算,无非就是让大房净身而出,顺带着南边儿那两亩已经长了半人多高的玉米也得收回来。
田老叔一听到小张氏怪模怪样的开口,眉头就皱起来了。再听这话,他直接瞪了一眼底下呆滞不说话的田老汉,烟锅子磕了磕炕桌,“我倒是没听说过,谁家会这么分家。不说别的,这分了家你让铁石媳妇住哪?吃啥喝啥?眼看着天儿都到了十月多,她大着肚子,咋去砍柴火?不说别的,你们舍得了脸面,咱田家祖宗还丢不起这面皮呢。”
“是啊,田家老弟,你这可有点忒不地道了。”见田家老叔都发了话,里正也紧跟着说了句公道话,“虽说这分家是你们老人提出来的,可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这样你让你家后辈儿以后怎么做人?”
要是放在平时,张氏这泼妇早就跟这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大老汉们干起仗来了,就算不能挠他们个满脸花,也得喷他们一脸吐沫。可现在她只能黑着脸,满脸愤愤的轻哼一声。
田老汉被你一眼我一语说的有些尴尬了,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半晌才犹豫着开口,“最近家里事儿多,加上给几个孩子掏人头银子,还有就是老三这个不成事儿的,还欠了酒场那些混混不少银子,我这实在是拿不出分家银子了。”沉吟片刻,他接着开口,“要不然这样,锅碗瓢盆各自给她一套,还有灶上刚摘的秋豆角儿也分她一半儿。另外在前山根里还有一处茅草屋,虽然常年不住人儿,但也算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至于家里的欠债,就不分给他们大房了......”
这话一落,炕上坐着的几个老辈和里正,打量田老汉的视线可就更利了,良久后才对视一眼,心里暗自做了某个决定。可他们也实在不好强迫田老汉跟张氏给大房些分家银子。虽说大辈有管事儿的,可也只限于供奉祠堂祖先,然后给人见证分家,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