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师,事情怎么样了?”
谢小满刚从井中出来,村长就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来。
谢小满看着迷蒙月色,正因为阴间发生的事情而有些恍惚,这时候见到村长焦急的神色,才缓缓地回过神来。
“事情已经有了头绪,只是不可着急。有些事情,还请村长见谅,尚且还不能多言。只是村长放心,事情本身已经解决了七八分了。”
村长闻言喜形于色,对着谢小满叩拜连连。
谢小满将人扶起,淡淡道:“村长先行休息吧,有些事情还要明天早上再议。”
村长哪里敢违抗,应诺着去了。这是离开之前不免多看了谢小满两眼,迟疑着问道:“这院落不同寻常,小仙师是否要换个地方歇息?”
谢小满说了不必,自己进房去了。
村长心想,真是艺高人胆大。普通修为的人,只是走进着院落旁边就已经吓得退却了,可这为小仙师年纪轻轻的,竟然还敢在这里睡觉,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谢小满的心境犹自有些恍惚,这时候哪里知道村长的心思,只是拿出那块玉佩摸索着,感受着那丝丝入扣的信仰之力,只觉得仿佛阳光似的,虽然只是单纯的触碰着,就能够感觉到那种温暖。
原来这就是信仰之力啊!郭璞在人间行走,不断的驱鬼除妖留名,除了将功德化成修为之外,为的就是这信仰之力的积攒了。
只是自己还不知道,这些信仰之力应该如何化成修为。这种事情倒也不着急,明天问问郭璞就是。
倒是那阴私钱的事情,虽然已经知道是有人在捣鬼,可是如何抓到事情的元凶,还要靠一些手段。
对此,谢小满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些计较,明日再用不迟。
至于今晚,在经历的一场梦幻之后,还是打坐睡觉来的真实些。
就这样罢!明日再说明日事。
……
……
第二日,郭璞睡到日上三竿方才醒来,起床后竟然仍旧要酒喝,被谢小满走过来说了几句话,才神色微变,正经起来。
二人又低低地说了些什么,郭璞微微点头,看了村长一眼。
村长连忙走了过来。
“村中的祭鬼之理,是全村所有人都会参与的吗?”郭璞开口问道。
村长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谢小满一眼:“咱们村里的规矩,是只有男子参加祭奠的。”
谢小满并不觉得恼怒,毕竟很多地方都是如此,觉得女子生性属阴,可通鬼气之类,她也没有纠正这种东西的意思。她只是想到了什么,淡淡的问道:“村中会写字的人多吗?”
“小仙师真是说笑了,像咱们黄叶村这种地方,连个启蒙的私塾都没有,寻常孩子想要念书的话,都要到十里之外的镇上读书的。”
“村长能帮着列个单子出来吗?村中所有会写字的人。”
“这到并非难事,现下就可以写出来的。不过其实搬着手指头就可以数出来的,也未必非要列单子出来。”
“列单子是有用处的,”谢小满道,“如果村长现在就能写出,那就再好不过!”
村长倒也不推辞,找了笔墨来,一蹴而就。
单子很短,不过六个人的名字,其中还包括村长自己。
村长运笔写字的时候,谢小满就一直站在他身后看着,片刻后就冲着郭璞摇了摇头。
郭璞垂首,看着那张单子上的名字,问道:“这些人最近都在村中吗?”
“殷家孝廉和李家的二儿子是常年不在家中的,”村长有些不解,“这些事情跟阴私钱有什么关系吗?”
郭璞但笑不语。
谢小满只好淡笑道:“村长稍后便知。”
村长满目狐疑地去后,郭璞微微叹息:“你这也算是一场机缘,早知如此,昨天晚上不喝那么多就好了。否则遇上这场机缘的人,岂不是变成了我。”
谢小满冲他吐了吐舌头,道:“人家若是看你这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估计才懒得将这东西给你呢。再说,你堂堂郭仙师,名满天下,难道还在乎这么一丁点儿的信仰之力?”
“这话都说的不错,这种机缘,还是让给你们后生小辈好了。”郭璞继续臭屁着,随手指了名单上另外三个人的名字,吩咐道,“这对你来说应该并非什么难事吧?”
“我试试看。”谢小满耸了耸肩,溜溜达达的去了。
随手拿了一张空白的符篆,谢小满率先叩响王秀才的房门。
这时候的秀才可跟后世明清不同,虽然也是功名,却不是选拔科举考上去的,而是村里举荐而得,与孝廉是同样的性质。
王秀才开了房门,谢小满就将符篆展现出来,笑道:“郭仙师说,这两日多谢村民照顾,无以为报,只好帮着诸位祈福!请王秀才在这张符篆上写上自己的名字,要自己亲笔写来祈福的作用才更大些。寻常不识字的百姓,倒没有这等福分了。”
王秀才文言面露喜色,连忙写了自己的名字,又不停地对谢小满说了些客气话。
谢小满见那字迹的用笔,也懒得与他多言,只推说自己还要赶时间,便去找名单中下一个人了。
这样的方法倒是屡试不爽,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可是对于读书人来说,可以免费祈福总是好的,更何况是郭璞这样名声极大的仙师。
当黄叶村唯一一位账房先生罗玉,在符篆上写下自己名字的时候,谢小满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有了结果,郭璞就将村长重新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