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渣戴上耳麦之后,深呼吸了几口,看起来他好像是想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但其实是因为他看见过李泽在开学典礼上的演讲,李泽在演讲之前就是这个动作这个表情,许老渣感觉这样挺帅的,有种深沉的韵味。
他很有自信,这首散文诗他认为自己写的很美,因为昨夜醉酒,将学妹带到酒店里之后,自己念出了这首诗,学妹当即便用起了朦胧的眼神看自己了。
许老渣不想去知道她那朦胧的眼神代表着喝醉了,还是代表着被自己的诗歌迷住了,许老渣就认为她是被自己的诗歌迷住了吧,那既然迷住了,不上白不上啊。所以就水到渠成了。
也正是因为有了昨夜的先河,所以许老渣对自己‘原创’的散文诗非常有自信。
李泽满脸微笑的和万教授站在一起,也不说话,就笑眯眯的看着许老渣,看那动作与姿态,似乎真的有一种‘你行你上我旁观’的感觉。
而这种模样,却莫名的让万教授心中有了一丝愤怒,低声道:“我不相信你连一首散文诗都写不出来。”
李泽耸耸肩,呵笑道:“写的出来又如何?写不出来又如何?我为什么一定要去和肤浅之人分个高下呢?万教授,我现在其实不怎么喜欢和不平等的对手竞争什么,没意义的同时也很没意思。”
“可是看着他在你的位置上念你念不出来的东西,你的心中就没有一丝不妥么?”
李泽眼观鼻鼻观口的说:“应该是风平浪静吧。”
“什么叫做应该是?你今年应该才十*岁吧,年轻人如何能忍受这种场面?李泽,我都替你感到愤怒和羞愧。因为你念不出来的东西,他站在了你的位置上替你念,而且谁都知道,他不及你半根毫毛。”
李泽笑了笑:“早就过了看着一切都会愤怒的年纪,万教授啊,我感觉你特像个孩子,干嘛一定要去和无聊肤浅的人争高下呢?赢了又如何?有意义么?反正我没兴趣。”
万教授无语的张了张嘴,呐呐道:“我倒是觉得你像个老人。”
“哈哈,那我们把身份换过来吧。”
“……”
两人说着话呢,谁料那许老渣忽然皱着眉头转了过来,指着李泽道:“李泽,你自己念不出来还不允许别人念啊?能不能不要在那里喧哗,你影响到我了。我知道你心里不爽,年轻人嘛,理解理解,可是有能者居上,你不行,那就站在一边静静的学嘛。”
李泽愣了愣,然后歉意的一笑:“呵呵,不好意思,我闭嘴。”
“哼!”
许老渣冷哼一声吗,这才转过了身去,继续酝酿。
然而同学们其实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还念不念啊?站在讲桌前就顾着摆造型了,装什么逼啊,都等多长时间了。
这时,万教授似乎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说:“我感觉你这人心思难以捉摸,变化的有点太快了。刚进教室的时候,还是个孩子,能跟小许在那理论辩驳,能愤怒,还想收拾他。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你突然之间又对一切丧失了兴趣,是那样的波澜不惊,这其实不好,你还是个孩子。”
李泽心中倏地一惊,是这样么?好像是这样的。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心理变化呢?
对的,以前的自己就像一个刺猬,谁惹扎谁。可现在自己好像没有了和所有人战斗的心情,对那些辱骂、嘲笑讥讽都没有了兴趣,好像是寒山问拾得里的那样:只有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这是佛家一种高深的禅道理念,但是李泽却扪心自问,这种境界出现在一个年轻人的身上真的好么?
“忘了过去——有些时候的自己,好像烟火。一场流离过后,便碎了一地……”
在所有人都即将不耐烦的时候,许老渣终于开始背诵散文诗了,而李泽也停下了内心的探索,认真的听许老渣念诗:
我还想让北风吹,飘摇到最美的地方。
只可惜到了最后,我却根本无法抗拒。
是不是我的,我其实并不关怀。越是深夜,越是迷茫……
但愿我的世界里,处处春暖花开。可是上天不会这样奢侈给我所有的一切。
唉。谁的真情,谁去告慰。
唉。真的以为可以做到完美。
所以,我受尽了委屈
,也可以在所不惜。
一首诗念完,许老渣做出一副双手拥抱天空的动作,眼神迷醉。然而同学们却基本上并没有什么反应……
只是其中有少数几个女生表情有些动容,是一种同情而又可怜的目光。
许老渣鞠躬:“谢谢,我的散文诗《被世界伤过的我》念完了。”
‘啪啪啪’
零星的响起了掌声。
万教授在一边唏嘘感慨:
“唉,我其实很讨厌这种散文诗。矫揉造作,通篇只有两个字——矫情。辞藻华丽,可本质却并没有任何思想,如果要说思想,那么也只有一个:他缺爱,想通过一首诗将自己写的可怜一点,以此来博取别人的同情。我很讨厌这种矫情的散文诗,因为散文诗的意境其实是气势磅礴的,是不向任何事物低头的。是自由的,是敢于向任何一切发起战斗的。”
李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眼神有些明亮了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万教授见自己说话没人搭理,就去拍打了一下李泽:“喂,和你说话呢。”
李泽转头看着万教授:“万教授,散文诗其实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