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卧撑?”关程对秦柔问道。
“对!姐就说的那事儿,可不是别的。”秦柔拖着绵绵柔柔的调子说着,嘴角翘起的笑容浑像是馋坏了的猫看见正月里的腊肉。
“大概几百个,我也不清楚。”关程随意地回答道,倒是没有去品味秦柔话里的意思,他想来自己原本身体就不错,现在有了气劲肯定更加厉害。
“几百个?你也不怕把地给耕坏了。”秦柔心里一颤,忍不住就开始想了起来了。
“啥?地耕坏了?”关程说着这地顿时就想起了戚家山的事,于是接着说道,“秦姐,你可不知道,老舅贪了便宜买了劣质种子,这地是咋耕都耕不出来,人累得不行可那地就是不出苗头,不知道今年没粮食咋过。”
秦柔一颗春心已经荡到了几百里外了,只听清楚了关程说的前半句,于是吃吃地一笑说道,“你可要惜疼着自个儿的身体,那俗话不是说嘛,只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坏的地。这一亩地耕不出个苗头来,换一亩耕说不定会有收成。”她说着这话,只感觉身子又酥又麻好几次都快要软下去了。
“换一亩?”关程顿时皱紧了眉头,这说者有心听者也有了意,不过却不是往一块想的。
“对啊……程子你可不知道,咱们村有的地可撂荒了好久,千盼万盼地着能够有你这种力气大又肯干的真男人来耕一耕,我觉着吧只要一锄头下去就能见效。”秦柔揉着关程的腰,脸颊红得跟喝了二两烧刀子似的,一双眼睛雾雾蒙蒙含着的水儿都快要滴下来了。
“这是个好主意!”关程忽然想通了一个关节,顿时忍不住大喊了出来。
这一声可是喊得秦柔心尖儿一个颤,两腿打着一个摆子顺势就要朝关程怀里软下去,眼看荒地就要找到好犁头了,忽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
“程子,你尝尝我炒的……哟!敢情秦柔也在这里啊。”王春梅一手挎着一个篮子,一手拎着水壶,斜靠在门框上,就像一支刚摘下来的月季,不过瞅着秦柔的眼神,却是复杂得很。
“春梅姐,你咋来了?”关程说着,赶紧把自己的衣服放了下来,以免王春梅看见了误会。
“这不刚炒了点鸡蛋嘛,想给你尝尝。你们这是……”王春梅斜靠在门框上,既没有大大方方进来的意思,也没有放下东西就走的觉悟,反倒像是警察逮住了犯人,就想听听狡辩的话。
秦柔心里那叫一个恨,恨的后槽牙都在发抖,迷离的水眼也散了,醉红的脸蛋也没了,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青着脸说道,“程子为我跟邻村的泼皮打架伤了腰,我来给他揉揉。”
“哦,原来是这回事……可我咋好像听见什么耕地,什么累坏的牛……我还以为来错地儿了呢……可不想看见好牛耕荒地……”王春梅若有所指地说着,水蛇腰扭着扭着就进了屋。
秦柔气得直想跺脚,恨不得就现在跟王春梅撕破脸算了,听她这话分明就是躲在外面听了很久的墙根,眼瞅着自己好事要到了就蹿出来了,蹿出来不说吧还拿话来膈应自己,“荒地”这话自己说着没事儿,从王春梅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
“诶!春梅姐,你家后院是不是有一大片菜园子?”关程根本没有意识到两个女人之间犹如演皮影戏一样的战争,一心就想着自己的事。
王春梅觉得有些奇怪地问道,“是啊,咋的了程子?”
“那片菜地是荒着呢?还是在种?”关程最关心的是这个,刚才秦柔给他提了一个大醒。
王春梅一听这话,妖妖娆娆地用手撑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柔却是对关程回答道,“哎,自从你建国哥去城里之后,家里的地可不就荒了吗?这草啊一大片一大片的长,哎!还得自个儿除草,要不男人回来瞅着这草长深了,地不肥了可不就不爱耕了吗?”
“春梅姐,你家里的菜地能不能交给我种?我在村头有一溜菜地,但是实在是太少了,今年跟老舅眼看没有粮食收,还不知道咋过。”关程说着,担心王春梅不答应,于是又道,“我保管把这地给你种肥了,这菜种好了,卖了钱咱们平分,你看成不?”
“成!有啥不成的!程子,刚才秦柔不是也给你说了吗,咱们村荒地可多了!平日里都是自个儿在家里除草,姐可不也是嘛。不过今天可不一样咯。”王春梅说着又瞟了一眼秦柔,然后接着说道,“姐的地可是要有人种了,还是咱们村最好的程子,这地保管得给耕得流油水儿!”
“春梅姐,那咱们可说定了!我回去跟老舅说一声,再搬点东西过来,你家离着这庙最近,今后我就住庙里,这样也方便。”关程说着,招呼着秦柔跟王春梅喝水,自己盘算着自己的事就离开了庙。
关程前脚刚走,秦柔后脚就坐到了王春梅身边,听了刚才王春梅一阵冷嘲热讽之后,她也恢复了镇定,她秦柔可不是啥省油的灯。
“王春梅,刚才墙根儿听得舒服吧?”秦柔盯着自己白白直直得跟一根儿大葱的手,也不看王春梅就这样问道。
王春梅也是不找钱的货色,晃着手里的水杯说道,“哎哟,这听的哪有做的舒坦是不?”
“哼,王春梅你也不用这么刻薄。我秦柔心里想得紧,可不也没做啥不是。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稀罕程子我也喜欢,不过咱们也都知道自己啥身份。所以呢,你也不用看着我不舒服。我能看出来程子是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