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村长之后,关程合计了一下,这段时间折腾下来,除了从丁亚军那里获得的二十多万以外还真没啥正儿八经的收入,蓝莓种下去之后也还得等上一段时间,这算是做得不错的一件事儿,他是不着急,可是宝山村儿的村民们就急上了头。上次山洪糟蹋过后重新修起来的房子也是浆纸做窗户将个烂就,这种下去的粮食是只能糊口,蓝莓还得一段儿时候。所以,一个个就又开始惦记上镇上的扶贫金跟赈灾款了。
关程琢磨着这事儿跟老寒腿儿似的,时不时地就蹦跶出来烦那么一下子,该解决的事儿总得是要解决才成。
于是,作为宝山村儿新任村长关程就开始处理这事儿,这种被一拖再拖的拨款还得自个儿舔着脸去镇上要,要是待在村儿里等着,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
这次来镇政府办事儿关程算是学了个乖,直接给门卫大爷递上了两包烟,这老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还就真是这么个理儿。门卫大爷直接告诉关程,让他直接先去镇长办公室找吴镇长。
虽然跟吴光辉接触过几次,也被他表彰过,但是关程还真不觉得自个儿就跟吴光辉有啥关系了。这点儿真跟杨易德不一样,好歹跟杨易德是合作,俩人儿有利害关系,一方受到损失另外一方也得受牵连。所以,关程还是觉着这事儿得按照程序走。
来到镇长办公室门口关程这才发现办公室门儿闭得一丝儿风都不透,敲了几下里面儿也没有人回应,正打算离开的时候门自个儿就开了。
“敲啥呐?你……干啥的?瞅着挺眼熟,你有啥事儿?”穿着女士西装浓妆艳抹的女人对关程问道。
关程瞅了一样这女人的样儿,虽穿得好像跟蔡鄢似的差不离多少,但是始终觉着要是蔡鄢是真花儿,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假花儿,像是那么个样儿但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塑料味儿。
“我是宝山村儿的新任村长关程,我来找吴镇长咨询一下咱们村儿扶贫金跟赈灾款的事儿。”关程对女人说道。
女人忽然点了点头,跟刚醒过来似的说道,“你就是关程呐,进来坐吧,镇长在开会,我也不知道啥时候开完,你搁这儿等着吧!”女人还算是客气地让关程坐进了办公室里,说完这些话就离开了。
关程一个人跟办公室里等着,这一等眼瞅着那钟表上的指针从两点儿快指向了五点儿,眼瞅着就得下班了。他顿时有些坐不住了,开追悼会也开不了这么长时间。
关程坐得腚都要长痱子,实在忍不住刚站了起来就瞅着之前那个女人进来了,赶紧上前问道,“请问……吴镇长啥时候能够开完会?”
女人跟见了鬼似的吓得一个哆嗦,瞅了关程好一阵才回过味儿来,不耐烦地说道,“吓死个亲娘!你咋不吭声儿?咋还跟这儿等着?镇长早就开完会走了!”
“啥?镇长早开完会就走了?不是你让我跟这儿等着的吗?为啥没人儿告诉我一声儿?”关程有些上火了,自个儿跟这儿坐了五个小时,手边儿上的《人民日报》头版头条的中央精神都领会了三十六遍了,结果最后来一句早就走了!
“嚷啥嚷?你以为是你是个啥?县长?县委书记?还得有人专门儿伺候着?还真把自个儿当回事儿了!”女人没好气地叨叨了关程一阵,然后就不理会他开支整理桌子准备下班了。
关程忍着自个儿心里想抽她嘴巴子的冲动,深呼吸了一口气,琢磨着也只能明儿再来跑一趟了。
“等着!”女人正在收拾桌子的时候忽然发现了文件堆里的一张纸条,然后赶紧喊住了关程。
“还有啥事儿?”关程简单地回了一句。
女人抽出纸条瞅了好半天,然后嘀咕道,“我咋不记得镇长啥时候签了这么东西……”说着又对关程问道,“你是宝山村儿村长?你叫啥?”
“关程!”关程又说了一遍自个儿名字,心头琢磨着这女人之前肯定是没有仔细听自个儿说话,也没有把自己当会事儿。
“为啥我记得上次吴镇长说的宝山村儿村长是郑家强,咋又是你了?上次通知了你们村儿的郑家强让他来,结果没音信儿了,所以这事儿就搁这儿了。”女人对关程说道,把手里的文件展示给他看。
关程之前就琢磨过可能会出这种事儿,所以才一门儿心思地要把郑家强找到,然后自个儿当这个村长,看来还真是对了。
关程给女人解释了这前前后后的事儿,女人直到想起上次的表彰奖励的事儿,才算是真信了关程然后把手里的文件交给他说道,“拿去呗,我这也是事儿多,你瞅瞅这一桌子文件啥的。这么多事儿都得我一人儿。再说,你们村儿那点儿换村长的破事儿谁知道啊!我也得弄清楚才行不是?”
关程不想跟这女人瞎墨迹,眼瞅着快要到下班时间了,拿了文件就按照女人说的去了办事儿处。
办事儿处的门倒是大打开的,一个肥硕的女人跟一个瘦高的男人对桌子坐着,瘦高的男人看着报纸,而肥硕的女人一个劲儿地嗑瓜子儿。
“这位女同志,我是宝山村儿村长,这是咱们村儿申请贫困金跟赈灾款的材料。”关程说着就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了肥硕的女人。
“呸呸呸!”肥硕的女人吐掉嘴里的瓜子儿壳,被一脸横肉挤得跟绿豆儿大小的眼睛横了关程一样,嘀咕道,“没瞅着都快下班儿了吗?刁民真会找事儿!拿这点儿钱每天干这么多事儿,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