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粥看着玉藻,吼声中带着哭腔:“你这怪阿姨,我不跟你讲话,你出去。”
灵澈附和:“出去出去,长得这样丑,还四处乱晃。”
“本仙子还怕了你们不成?尽管耗着吧,我看你们能耗多久,能将帝尊的身体霸占多久。”玉藻冷哼一声:“我已通知四方仙友,就算帝尊未醒,我今晚也将会成为帝后,三界皆在我手,你们能奈我何?届时帝尊清醒,我定要叫他狠狠治你们两个的罪……臭小子你干嘛,你给我好好待在被窝里,别出来,你给我把衣服穿齐整!啊……你个小流氓!竟然敢尿湿我的衣衫!啊!臭死了!我跟你没完!”
一时之间,玉藻的哭喊声,灵澈的笑声,粥粥的怒骂声,杂乱无章。
我穿门而入。
好家伙,他们就是这样帮我拖延婚期的!
粥粥光着屁股,第三条小短腿竖得老高,冲天水柱将一个粉衫人儿浇得四处乱跑。整个屋子里乱糟糟的,桌椅倒了一地。
丝丝缕缕的净红的灵力将赋怀渊的床帐罩住,形成一方净地结界,赋怀渊在里头沉沉睡着,长睫轻覆,面若桃李。
灵澈站在帐外,大笑着看着粥粥将玉藻尿得满屋子乱跑。
“给老娘安静!”
我气沉丹田,大吼一声。
屋内众人皆是一怔,静可落刺见音。粥粥转头看到我,瞬间飞到我面前,将我搂住,哭了出来。
“呜呜……娘亲,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
“老娘哪有那么容易死。”我在粥粥脸上亲了亲,“别忘了,我们中了仙灵咒,最多被困住,或永远沉睡,死不了的。”
玉藻缓缓走过来,将我上下打量,眼中由惊讶逐渐转为不屑:“啧啧,活着出了堂庭山又如何?服了仙草又如何?还不是这副模样?”
“灰头土脸也比你的气质好!”灵澈瞪了玉藻一眼,眸中大喜,侧身将玉藻和我隔开,挽住我的右臂:“小月,我赢了苍尧一千两黄金,哈哈哈哈哈哈……”
我将她拂开:“老娘生死关头,你们居然在赌钱。”
“死生乃常事,要看透些。”
“好了,不跟你贫,东西我拿到了,你快帮我找雪世过来,看要怎么用?”
玉藻见我们都不理她,重重哼了一声,悻悻离去。
雪世很快来了,见我真的拿回了水玉仙草,古井无波的眸子大惊失色。
“他当真送给了你?”
我点点头:“是乔孽给我的,怎么了?”低头,抬手轻抚赋怀渊的眉眼,几日别离,仿若过了百年。
“无事。”雪世回了我两个字,转望灵澈,冷冷开口。“灵澈,你出去。”灵澈不服,又不敢造次,遂偷偷拉我的衣袖,我暂无空理会她二人之间的小心思,幻化了一套小袍,递给粥粥,道:“儿子,你和灵澈到外面替我们护阵,可好?”
粥粥知我心意,点头,把灵澈拉了出去。
我将赋怀渊身上的锦被掀至胸口,他未着片缕,胸口上方赤火灼灼。
粥粥真的扒光了赋怀渊的衣物么?
好想看!
雪世将水玉仙草置于赋怀渊胸膛之上,水玉仙草散出净白灵光,将赋怀渊心上的天雷之火尽数浇灭。红光散去,赋怀渊身上的红衣缓缓幻化成白色。
我欣喜地握着赋怀渊的手,等待着他睁眼。
雪世转身往外走,言语冰冷:“雷火虽除,但七日已过,能否醒来,端看他的造化了。”
“你说什么?七日已过?我明明同乔孽在最后一日赶回来的。”
“冥君他骗了你。”
我站起身,怒火中烧,率先推门而去:“老娘去杀了他!”
灵澈和粥粥在屋外候着,闻此言,将我一左一右拉住。
“娘亲,你不要乱来,兴许爹爹马上就醒了呢。”
“是啊小月,帝尊灵源深厚,不会有事的。”
我求助地望着随身而出的雪世,雪世摇摇头,冷冷回我:“别无他法,只能看天意。”
“老天!”
我叹了口气,瘫坐在了门边。
前往堂庭山之时,赋怀渊便是这般昏倒在这扇门旁,一手撑地,一手抚门,我此刻也以这样的方式,是否就能感受得到赋怀渊当时的心情?
灵澈将粥粥一拉:“走吧,守了许多年我们也累了,让你娘守着吧。”
粥粥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喃喃:“娘亲,你一定要保重。”
雪世同他们一起离开。
四处寂静,唯剩我一人,我颤抖着爬了起来,踉踉跄跄走到赋怀渊床边,紧紧握着赋怀渊的手,眼泪悄无声息地落着。
“老赋,你一定要醒来。”
无人理我,水波平静之后,大风大浪之后,房间内死一般地寂静。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赋怀渊仍然一动未动,毫无醒来的征兆。
灵澈驾着祥云而来,说玉藻执了赋怀渊的亲笔婚书,在澈华殿大堂行礼仪之数,有许多小仙从四面前来观礼。我摆了摆手,未语。灵澈急了,吼道:“难道就这样由着她去?”
我转头:“粥粥呢?”
“去找楚天行玩去了。”
“楚天行?”
“就是白龙啊。”
“哦……”
“喂!现在最要紧的,是去阻止玉藻啊,你真想叫她如愿以偿做帝后啊?——雪世也不帮我,哼!”
“此刻,我倒是情愿看到赋怀渊堂堂正正地娶她。”
灵澈愣住,突地重重扇了我一巴掌,骂道:“你怎么搞的!才几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