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梅被他冷不丁的一句话拉回了眼前,她对于萧墨珩无厘头的话,不知如何作答,“世子雅量,为人谦和,自然人人欲与之相交!”
萧墨珩苦笑一声,遂也不多言,江梅对于沐府的照顾他不是不知,他隐隐的觉得江梅似乎对沐箫和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每次她与沐箫和交谈时,似乎如见故友,而那样亲和的神情是萧墨珩从未享受过的。
“刚刚得到慕也将军的回报,昨夜燕军偷袭宜城不遂,想必慕容钺和北鹤一定会率大军亲来。”江梅见萧墨珩不出声,便跟他聊起军情。
萧墨珩点了点头,便跟她一起朝着城门方向走去。
“我走后,殿下准备作何安排呢?”江梅侧头笑道,似乎浑然忘了昨夜发生的事,丝毫没有尴尬之意。
萧墨珩见她如此,也玩笑道:“你是我的军师,你说怎么办,我便怎么办呗!”
“哈哈…”江梅大笑起来,“如此甚好,那殿下就听我的,安坐竟陵,等待前线高炽、慕也与凌恒将军的军报便可!”
“怎么?你是不相信我带兵的能力呢?还是要我做甩手掌柜呀?”萧墨珩戏谑道。
“万万不敢!”江梅连忙解释道,神色如以往般恭谨起来,“其一,殿下刚来竟陵,对北鹤的作风不甚熟悉,不宜过早与其交锋;其二,殿下决不能亲身涉险。”江梅不在他身边,她显然不放心身为主帅的他出入疆场,万一有个闪失可就是后悔莫及。显然,江梅说此番话时又回到了一个谋士的身份。
而这一点是萧墨珩是极其不喜欢的,昨夜他踏出了那一步,他可不希望江梅若无其事,他堂堂皇子第一次对人表白,不能被对方熟视无睹。
可正当萧墨珩欲偏头去拉她的手时,霍然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张男人的脸,那一刻。他满心的挫败感。
江梅见他有些懊恼的神色,以为萧墨珩不肯答应自己,便轻声劝道:“殿下,你还有很多机会跟北鹤交锋呢!”
萧墨珩说不过她。遂无奈道:“好啦,好啦,我都明白,你自己要随军出征了,我的心你就不用操啦!”
“嗯嗯。好的,不过还得让殿下发一支骑兵给我。”
“好,你说,”
“请殿下下令,让江夏的连城安将军率一支轻骑随我一道前往南阳!”
“好,好,好,你要多少给多少!”萧墨珩宠笑道。
江梅闻言脸色微红,尴尬地笑了一声。
萧墨珩成功地从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娇羞的模样,心里于是非常开心。
江梅瞅了一眼那得意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久后,萧墨珩便回到军府内,主持军务,而江梅则去了一趟平澜客栈。
“云芷姐姐,传讯给倚云阁,让渥丹前往随郡,保护沐世子,不得有失!”江梅倚在软榻上,闭着眼懒懒道。
“明白,只是小姐这般随军。身子可别累坏了!”云芷瞅了瞅她疲惫的神色,担忧道。
“谁说我要随军?兵归飞廉与上官贤领,我可准备带着九竹与岳华顺着大洪山一带,直接赶往南阳。”江梅起唇俏皮道。
“呵呵..那就好!”云芷笑道。
“你帮我打点些东西,让岳华带上,我们晚上出发,另外,你要时刻随着七殿下,他在哪。你便跟到哪,你们都要好好保护殿下,不可让他有任何闪失!”江梅最后吩咐了几声,自己便倒头睡去了。
云芷给她盖上被子后,便悄悄退出办事去了。
是夜,飞廉与上官贤亲领一万精骑向东边驶去,萧墨珩则亲自送江梅上马,一再嘱咐九竹照顾好她。江梅出发一阵后,便与飞廉等分道而去。
一日后,飞廉等人在郧城一带与候在此处的连城安汇合,三人遂一道向东边出武胜关,进入义阳境内。
景熙十五年三月十八日,大燕二皇子慕容钺与军师北鹤亲帅十五万大军陈兵宜城城外。此时,中军主帐内,慕容钺和北鹤正与诸将在帐内议事。
“刘宣将军,宜城的守将是何人?”慕容钺瞅着帐下诸将,温声道。
“回殿下,大桓守将正是凌恒!”前锋将军刘宣恭敬道。
北鹤闻言与慕容钺相视而笑,北鹤随即喝了一口酒缓缓道:“竟陵守将也就凌恒堪为一战,再者…”北鹤须眉一挑,“江州的高炽也是个不错的后辈。”
慕容钺和缓一笑,“先生,你不要忘了,他们的主帅是七皇子萧墨珩,这位皇子平日不显山露水,默默无闻,但去岁他建立了一支北府兵,看来也是个帅才,先生不可轻视了他。”
“是,殿下说的在理,不过,这位七皇子从未跟大燕交过兵,恐怕短时间内,也无济于事!袁楷一死,裴蕴抱病,大桓已无对手。”北鹤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嘴角挂着一丝不屑。他从来不相信一个养在深宫里的皇子能有本事纵横疆场,就算是慕容钺,也是自己百般扶持,带着他与西域一些游牧民族交战多次,才积累了他丰富的战场经验。所以,他根本不在意这个萧墨珩。
“也是,本王十六岁出征,至今也有六年了,这七皇子才打了一场战便为一国主帅,大桓也真是国中无人呀!”慕容钺边饮酒边笑道,那六年,北鹤要求他南征北战,其间,他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伤。当他的弟弟在洛阳寻花问柳时,他不是与将士长途奔袭,便是露营在外、饱受饥寒。他坚信他所受的苦都会有回报。
“先生,请先生调兵遣将吧!”慕容钺起身向北鹤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