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听司马盛元信誓旦旦向她保证,此时她才是他心中所爱,只是不能给予名分;也曾听他规劝,名分无非虚物,只要他对她真情还在,她就无需再去理会他身边其他女子。
她原以为这一切都是正确的,却不想最后却是她的亲生儿子,给了她无声的一记耳光将她生生打醒。原来她竟是错了么?
不知为何,她心底突然对凌月生出几分羡慕,更多了几分嫉妒,想是她凌月得到的,是她此生一直所求却从未得到的。
罢了,罢了。不管怎样,司马皓轩也终究是她的儿子,做母亲的都看不得孩子伤心,她又何必去逼迫他做他不愿意的事,看他痛苦?不如遂了他的心愿,大不了日后麻烦将至,她再帮他化解就是。
心思一绝,黎太后却是坦然了,低低抬手对司马皓轩说:“起来吧。哀家不为难你就是,但是你也切记着,不要因凌月的身份惹出事端。哀家话就至此,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一拂袖子,俨然一副送客架势。
司马皓轩意会,扣下一头,起身拜别。他不曾看到,当他迈出殿门的一瞬间,黎太后眼中凝结了许久的泪水,终于落下。
又处理了些旁的事情,司马皓轩回到养心殿时天色已经很晚。月光洒在殿前的空地上,一片清冷的银白。抬头看一眼挂在空中的一轮圆月,脑中自然而然就映出了凌月的模样,同样的清冷淡然,却是在无意之间拨动他的心弦。
迈上养心殿门口的台阶,心想都已经这么晚了,凌月应该早就回去了。莫名就有些失落,跟在他身后的李篆立刻上前开殿门,让开一边让司马先进去。
“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才迈进门,司马皓轩头都没转对李篆吩咐道。李篆不明所以,应了一声,诺诺退出大殿。
空阔的大殿里亮着灯,昏黄一片,一室冷清。司马皓轩望了一眼里厅书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一阵心浮气躁。想说不如先去另一侧的屋里躺一阵再过来批折子。
刚一迈进里屋脚步就是一滞,司马皓轩眨了眨眼,看清半靠在榻上睡着的人,嘴角笑意流露。
原来她没走。
上前几步走到榻边坐下,伸手扯过一旁的薄被给凌月盖上,就见她受了惊动缓缓睁开了眼,似有些不适应光亮的半眯着,面上带着些被人叫醒的不情愿,微微噘着嘴,伸手揉了揉鼻子,眼神懒懒的望着他。
司马皓轩何曾见过凌月有如此孩子气的时候,忍不住轻声一笑,捏了一下她的鼻尖,温柔问道:“怎么睡这了?”
凌月仿佛还没从梦境中回神,一把抓住他造次的手,放唇边张嘴就咬。
司马皓轩完全没反应过来眼前是个什么情况,只感觉指尖一阵刺痛,让他禁不住吸了一口凉气。凌月看他神色低声发笑,放开他手朝他怀里一扔,一脸恼怒嗔怪说:“你知道让我等了多久么?整整一个下午啊!”
这样子真的好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司马皓轩脸上虽未表露,心里其实已经乐开了花,忍不住就想逗她一下,起身作势要走:“那好,既然我来的晚了,不如现在就去批折子。要知道我可是整个下午都没有得空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