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贺丝达进了剧院,然后就径直往剧院后侧的门走去,一个精致的玫瑰花园的映入我的眼帘,色彩缤纷的娇美花簇被种植在形状规则好看的花圃中。花园的中间是一条灰色石砖铺成的小路,花圃对称地分布在小路的两侧。
我和贺丝达行走在那条小路上,通过由各色玫瑰组成的绚烂花圃时连衣角都沾染上了玫瑰的芳香。我们很快地穿过这个设计精巧的欧式花园,转而进了剧院后面的一栋洛可可风格的小楼,据贺丝达说,这栋小楼是演员的休息区域,因为有的时候会有连续多场的演出他们会选择在这里进行状态调整。
其实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血族也存在调整状态一说,明明持续多天不眠不休对我们而言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但先避开这个话题不谈,在走上小楼第二层的时候我就听到了一个悠扬的歌声伴着钢琴的伴奏从走廊尽头的房间传出,有些诡异的调子回响在整栋楼里,甜美却略显悲戚的音色浸入每一个凝听者的心田,美妙的嗓音和幽怨沉郁的音调形成了一种难以描述的矛盾感。
“嗅着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一片破败景象,幽灵放荡歌唱
黑色迷迭香绽放,藤蔓蜿蜒生长
灵魂张望,信仰血色的月光
嗅着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长发的吸血女王推开尘封的窗
枯树枝影照她的脸庞,清纯如少女一样
她幽怨的声线与亡灵一起咏唱
心爱的人啊,你是否还记得我模样
我入葬的晚上,你是否一直悲伤”
“这个歌的感觉有些奇怪啊……”
“艺术家的世界我们不懂,诶,你听歌词她还提到了你呢。什么长发的吸血女王……”
我和贺丝达在门口小声讨论,纠结着要不要现在敲门进去,然而不论我们是否纠结,那古怪的歌曲仍在继续——
“嗅着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远处横陈的雕像,断臂隐藏在一旁
前面有一处深渊,小河淙淙流淌
鲜血一样的河水,灌溉嗜血的渴望
那是女王的汤盘,盛放殷红的浓汤
她会掐断花的脖颈,问它是否哀伤一直悲伤
嗅着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女王低声吟唱,断颈的小花躺在她的脚旁
它们喜欢阴冷的地方,隐藏在深渊枯树旁
每一个死寂的夜晚,聆听血液在地下隐秘的声响
它们喜欢诡异的咏唱和死灵的歌声一样
唱的是奢想的报复还是寥落的绝望”
听了半天,我忽然用不太确信的语气道:“我貌似听出了一种幽怨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结果得到了贺丝达莫名地支持,“你是会谱曲的钢琴家,相信自己对音乐的直觉,虽然我也不是很懂,但我相信你的判断。”
乐曲貌似进去了最后一段,我和贺丝达也就继续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嗅着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生命肆意生长,暸望无尽忧伤
唱,歌唱不死主张
蓝色忧郁的河流可否洗刷过往
亘古的约定可否有人坚守不忘
软弱的借口和随意的敷衍,扼杀了一朵美丽的花
那美丽在等待中枯萎变成伤变成恨变成血腥的渴望
最爱的青年啊,将要去往何方
他已经离去用我温柔又冰凉的掌
他会很幸福,因为没有了我的阻挡
我也重新回到属于我的地方……”
一曲终了,我却和贺丝达默默地站在门口没有丝毫进去的想法,贺丝达她是因为还没有从那诡异哀怨的音乐中缓过来,而我则是单纯地陷入了思考,不断地从作曲者的角度来分析这首曲子,却一下得不出很好的结论。
里面的血族也貌似发现了门外两人的纠结,轻声笑道:“两位大人别站在门口了,请进吧。”
清亮动听的嗓音首先将我从思绪中拖拽出来,那声音如同山涧的清冽的泉水一般流淌叮咚,带着一丝凉意划过听者的心田并且带来一种难得的舒适感。
我有些讶异与这刚才歌唱时略显不同的悦耳女声,在望了身后还处于愣神状态的贺丝达一眼,不再原地驻足转而大方地推门而入,“那就打扰了。”
空旷的欧式琴房只摆放着一台纯白色的三角钢琴,钢琴前貌美的金发女郎正侧过声向我的方向望来,在看清来人之后,她那祖母绿般色泽的绿色双眸中呈现出惊讶的神色,没有丝毫的犹豫她立即起身向我行了一个贵族对王才有的礼节,“女王陛下!”
在我微笑点头回应的同时,贺丝达也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她向钢琴前的女郎打招呼,“薇薇安,好久不见。”
“公爵阁下,没想到您说要带来的访客竟然是我们新上任的女王陛下,真是令我又惊又喜。”薇薇安微笑着将柔软的金发拨向耳后,侧身向我颔首道:“夜月皇家大剧院欢迎您的到来,接待您使我们的荣幸。”
成为女王之后,菲奥娜姨妈教导我,我的身份已然不同,应该学会接受子民对王的尊敬。所以我便没有同往常一样让薇薇安不要拘礼,反而欣然接受了她的客气拘谨,微笑回应,“很高兴见到你,薇薇安。”
客套完之后,我话锋立刻转向我感兴趣的话题,“其实我对刚才的乐曲有点好奇,你能介绍一下它的创作背景吗?”
薇薇安欣然点头,“这是乐团前辈在被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