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龙今天起了个大早,今日大师兄唐路生摆香堂的大好日子,昨天大师兄派人来请他今日观礼,所以早早起来。--
他洗漱完毕,从衣柜里挑拣了一件崭新的藏青‘色’长袍,现在只有在帮内兄弟聚会的时候才能穿成这样,其他时候很少穿了。
他想起了当年自己与大师兄是相隔半年的时间先后入‘门’的,都拜在师傅施啸云的‘门’下,后来师傅执掌了清帮帮主之位,他和大师兄那么多年鞍前马后,努力打拼,慢慢的就成了师傅的左右手,大师兄现在已经是钱保堂堂主,早就摆香堂收徒了。师傅把自己放在传道部,明面上是白纸扇,实际就是帮内的军师,掌握着所有的消息渠道,这是帮内最重要的咽喉部‘门’。
等穿戴整齐,他手执白纸扇,开‘门’出来,四个徒弟跟随在后,驾车向钱保堂方向而去。
等到了地头大‘门’之外,唐璐生的大徒弟代师迎客,在‘门’口等候,见到蒋云龙来,赶忙上前见礼:“师叔,您老人家来了,师傅派我在‘门’口恭迎您老大驾,您老人家是第一个,师傅见了一定高兴,里面请!”
“猴崽子,师兄摆香堂我能不来早点么,尽会说好听的,头前带路。”
“好勒,师叔请。”
说完他在前头带路,一路说着话,向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门’口,只听到里面人说话:“是蒋师弟吗?”
“啊,师兄,是我。”
说着话人已进了书房,只见唐璐生正在沙发上坐着,见他进来,站了起来。
“师弟这么早,你可是第一个来的啊!”
“你我同‘门’师兄弟,师兄摆香堂的大好日子,我能不早些来贺喜吗!哈哈哈”。
“好,好啊,还是你我兄弟情深,我这个师兄脸上荣光啊。”
这话中有话,蒋云龙自然心知肚明,这些年大师兄的生意做的不很景气,下面人多口杂,于是走了些邪路子,被其他堂口的兄弟发现了,告到了师傅那里,师傅雷霆震怒,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经过这件事,其他堂口的兄弟也和他渐渐疏远了些,所以师兄一直心情不好,才有这样的话出来。
“哈哈,那是自然,我们同‘门’兄弟,师兄一直关照于我,我如何不知,你的大喜日子,我一定是要赶早些咯,哈哈哈哈。”
“嗯,今天是好日子,一会礼成之后,我们兄弟好好喝一杯。”
“行呐,哎,师兄,这次准备收几个呀?”
“这次我准备收六个,这六个都是出了名的猴崽子,做生意都有一套,各个都是把好手,我们钱保堂,空顶着个钱字,口袋里可是空空如也,这次收了他们,也是想让他们带着下面的那些个不争气的东西,替钱保堂多挣点钱回来。”唐路生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蒋云龙。
“哦,那是好事啊,我们清帮可缺这样的人才啊,要是谁能带着大家多做点好生意,让帮内的兄弟们生活上都能过些好日子,那师傅可要乐坏了、”
“哼,师傅也是,现在还有多少帮派子弟还在守规矩啊!现在别说老沪海时了,就是再前面一些时候帮内的一些规矩,也没几个人在守着啊!现在这年代还守那些个破规矩,怎么能有饭吃?”
“哎,师兄,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其他场合可千万别说,传到师傅耳朵里,又是一顿臭骂,我认为该守的咱还是要守,不然别人还不骂我们欺师灭祖啊!”
“我这是大实话,现在那个帮会不是可劲的在闷声发大财,还讲究帮规戒律,不许这不许那,我看咱们这帮规得好好的修改修改。”
“改帮规那可是大事,就咱师傅都不能说改就改,那得要北边和海外的同宗们都参加才行呢,别‘乱’打这个主意了。”
正在这时外面又来人了,唐路生只好停止了讨论,出来迎客了。
上午吉时,清帮钱保堂唐路生正式开摆香堂,香堂之上上挂红‘花’绿叶白藕图,高供祖师牌位,大红香烛燃起,唐路生正襟危坐于香案左首,其他观礼赶香堂的同‘门’兄弟两厢有座。
‘门’外一名引见师带着六人轻叩‘门’环,前三后四,意为三教九流四海之内皆兄弟。
屋内传道师高声问道:“来者何人?”
引见师答道:“我是章武成,特来赶香堂。”
这是清帮自成立以来约定俗成的切口,摆香堂时,一问一答,一字不能错。
传道师继续问道:“此地抱香而上,你可有三帮九代?”
引见师章武成答道:“有。”
传道师又问:“你带钱了吗?”
引见师再答:“129文,内有一小钱。”
所有切口应对无误,香堂‘门’两厢打开,引见师把六人领到香案之前。
六人依次递上‘门’生贴,传道师验看外面六人‘门’生贴,高声宣读,红柬贴上有‘门’生姓名、籍贯、生辰八字、父亲、祖父、曾祖父的姓名、引见师姓名和所拜师傅的姓名。
蒋云龙打量了一下那六个人,发现其中一人眉清目秀,长相标致,好像哪里见过,待传道师读到他们姓名的时候,蒋云龙听到那人叫方向宏,心里咯噔一下,不错,自己是在小师妹引见的那个叫云动的那里见过他的头像。
方向宏,呵呵,改了名字,就以为认不出你了吗?
此时唐路生已经净了手,有弟子端来一海碗清水,唐路生嘴不碰碗边,喝了一口,这是斋戒仪式,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