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河被安南人民视为他们的母亲河,她发源于华夏,流经安南,安南整个北部水系几乎都与她相连,她蜿蜒曲折数百公里,此时正值丰水期,水流湍急,河面宽阔,她流经河府,从河府的周围饶了个大弯,将河府半包围起来,像似一个伟大的母亲将自己的孩子拥抱在自己的怀中。
因此红河就成了河府的天然防御屏障,任何企图从地面攻占河府的军队都必须要跨过这道天堑,才能进入河府市内,可这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高平旅在占领了永安,追击败军永富旅,一直将他们撵过了红河,却没能在第一时间抢占永河大桥,桥被永富旅旅长下令给炸毁了,高平旅的被阻挡在红河的西岸。
即使是这样,对于高平旅旅长高隆恺来说,他都认为这不是问题,他调来工兵部队,一面命自己的手下加强对河对岸的攻击,一面加紧架设浮桥,一开始,在陆航大队留下来的几架直升机的配合下,一切进展顺利,他们先用强大的火力压制住了对方的还击,打得对方的守军抬不起头,趁着这工夫,工兵们顺利的将浮桥推进了水中,开始向前延伸,武装直升机在空中戒备保护,排除守军的火力干扰,随着两座浮桥一米一米的推进,守军的压力也越来越大,身后没有援军,天上没有制空权,指挥官们一次次的向总部发出求援请求,但得到的答复只有一个——坚持,坚持下去,援军很快就到。
但是他们翘首期盼的援军还是没有踪影,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信心开始受到沉重的打击,但是他们犹在苦苦支撑,守卫着他们心中神圣的首都。
可就在浮桥即将到达己岸,守军即将面临最后打击的时候,天空中的武装直升机却突然拉升,直接飞越了守军的头顶,向河府市区飞去,撤离了这边的战场。
留在守军心中的疑窦是,这一定是叛军在发起最后的攻击,河府内情势已经非常危急了,但是没有了这些铁鸟的掩护,守军身上的压力骤减。
一名士兵鬼头鬼脑的将头探出了战壕,他的位置是斜着面对河面的,一个小土坡挡住了他的侧面,让他免于被正面的子弹击中,他伸手从身后拖拽出一个火箭筒,将它抗到自己的肩头,一名同伴将一枚火箭弹塞进去,他稍微的瞄了瞄,也不知是太紧张还是胸有成竹,他很快扣动了扳机,火箭弹头带着一股青烟,直直的飞向河面,“轰”的一声,弹头阴差阳错,正好击中其中一座浮桥中间的位置,原本即将完成的这座浮桥瞬间断成两截。
守军们不禁发出一阵欢呼,每一个小小的胜利都在鼓舞着他们的士气,指挥官们明显感受到了这种气势,他们顺势而动,大声地高呼:“兄弟们,反击,反击。”
他们身先士卒,端起手中的武器,对着江面,发动了一次振奋人心的反攻,稍稍挫退了一些叛军的锋芒,浮桥没有顺利的架通,守军再次赢得了一点宝贵的时间。
“嗡嗡嗡”天空中传来一阵细密怪异的声音,有人在爆炸声不断中觉察到这穿透力极强的声音,他们昂头眺望着天空,朝阳初生的天边,一群黑色的小点慢慢的正向这边飞来。
“飞机,飞机,我们的飞机”守军们迸发出惊喜的嘶吼,他们欢呼雀跃,等待多时的空中支援终于赶到了,这也象征着他们即将摆脱最为艰苦的困境,胜利的天平终于开始向他们倾斜了。
与之相反的是叛军的目瞪口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的空军怎么会来的这么快,因为周围几个军用机场及其设施都已经被陆航大队给炸毁了,而远在南方的空军不会这么快就会赶到。
望着天空下起的炸弹雨,叛军们的心瞬间被蒙上了一层挥之不起的阴影,一种大势已去的挫败感让他们沮丧失望。
浮桥被炸沉了,滩头阵地被炸的一片狼藉,叛军抱头鼠窜,寻找掩体隐蔽,防空炮火于事无补地射击着,却没有击中一个目标,最后几枚炮弹落进了防空炮火的阵地,转瞬间,阵地上火光冲天,哀鸿遍野,红河的河面上漂浮着不计其数的尸体,原本黄红色的河水变成了赭红色。
同样的场景也出现在河府的东面,再此之前谅山师取得的成果甚至比高平旅更加丰厚,他们已经将守军击溃了,浮桥搭建也搭建好了,可就在部队准备渡河的过程中,政府方面的空军猝然而至,也是一番冷酷无情的轰炸,谅山师取得的成果便在火光与爆炸声中化为乌有。
已经渡过河的一小部分叛军被反攻过来的守军给包了饺子,防御阵地重新回到了政府军的手中,并且随着轮番的轰炸,谅山师被迫撤退,暂时放弃了滩头阵地,准备等广平旅将中军接应过来之后,再组织发动第二轮进攻。
但此时的中军已经溃不成军了,黄文涛已经没有打算放过他这个昔日的铁杆手下了,最亲信的人背叛了自己,这是谁都无法忍受的,第一轮打击过后,返航的飞机在地勤人员的帮助下,重新装弹加油,飞行员们几乎没有出机舱,又开始了第二轮的袭击。
阮成江率领着中军向广平旅紧急靠拢,广平旅遵照阮成江的指示,在距离河府三十多公里的位置的红河上搭建两架浮桥,以备中军撤离北江至红河这一带水网交错的地域,避免剩余的轻重装甲部队再次蒙受空中的打击,这是阮成江能对抗政府剩余的本钱,没有了它们,北部叛军就真的大势已去了。
广平旅将重装备全部甩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