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浓缩烈性炸弹体积虽小,但威力惊人,余音在山坳里久久回荡,也传到了山外边,惊动了正在山道密林间行走的人们。
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哑然失笑,冲着身边一个脸上涂着伪装迷彩油,个头稍矮一些的人说道:“这倒省事了,不用这么费劲找了,走,我们过去,别让我们的老朋友久等。”
旁边那人嫣然一笑,涂满迷彩油的脸上显出一种妩媚的娇容,温顺的点了点头。
中等身材的男人说完,一行七八个人顿时散开,转眼消失在连天蔽日的亚热带雨林之中。
阮成江心如油烹,眉梢间带着掩饰不住的焦虑,虽然才刚刚脱困,惊魂未定,但他现在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他在牵挂着他的谅山师、他的广平旅、他的数万大军,还有他扎根经营多年、根深叶茂的地盘。
他不能失去这些,他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绝不能让那些背信弃义的叛徒们奸计得逞,他决定由这支救援突击小分队保护着自己,赶在双方达成协议之前,秘密潜回去,只要自己出现在大军之中,所有的士兵就会倒戈相向、并反戈一击,所有的叛徒必将束手成擒。
虽然这会冒很大的危险,但在他看来,这个险值得他去冒,也必须去冒,他还没有失败,目前的失败要归于那些可耻的背叛者,是他们在自己的背上插了一刀,他们与黄文涛集团的人内外勾结,阴谋反叛,才造成了当前自己一方的失利。
他先命令突击小队向芝城方面发出营救成功的信号,并命令方纪元严守芝城,紧急联络太原旅、高干率等旧部,可以假意与政府军保持接触,以此拖延时间,静待自己折返,重竖大旗,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此时他决定先潜回他的嫡系部队谅山师中去,那里自己的亲信旧部最多,也最容易控制,只要夺回了谅山师的指挥权,然后让武圣木假装答应归顺中央,让对方放松警惕,再择机猝然发动突袭由黎安平控制的中军及北干旅,重新夺回中军的指挥权,北撤之海阳,与芝城遥相呼应,自己就能重新夺回主动权,也就有了和黄文涛他们继续对抗的本钱。
救援突击分队前哨开路,两个小组护住两翼,其余人在中间,向北进发,但他们没有选择原路返回,因为担心碰上黎安平与阮树林之间可能存在的通讯员。
阮成江心急如焚,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回军中,可是他毕竟也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了,平时养尊处优,没有再经历过如此长时间的行军,昨夜又被捆了大半夜,担惊受怕,心力交瘁,体力和精力都极大的受损,因此走了不到两公里,他便开始气喘吁吁。
于是队伍走走停停,速度很慢,这让阮成江感到郁闷与焦躁,阮树林怎么和黎安平等保持联系,多长时间联系一次,是固定时间内联系一次,还是随时随地互相通报两边的情况,他一无所知。
现在阮树林及其手下所有人都被特战小队处决了,那么一旦黎安平联系不上他,就会判定这边发生了重大变故,他势必向武令佐及黄文涛求助,黄文涛一定会派出军队,大肆搜捕,增加封锁线,密设关卡,想尽办法抓住自己,全力阻挠自己夺回部队的指挥权与控制权,并会加快速度,在最短时间内用各种手段瓦解自己的部队,将他们分化打散,将它分解的支离破碎,让自己的计划全部落空,化为泡影。
可现在怪不了别人,因为是他拖累了整个队伍的前进速度,他又不能让别人抬着他,因为那样只会让速度更慢,还将耗费其他战斗人员的体力,使他们的战斗力下降,而他现在的安全全指着这支小分队了,他可不能再把他们拖垮,被别人灭掉,让自己再次变为孤家寡人,身处孤立无援的境地。
队伍避开了村寨人烟,他们穿越密林,翻山越岭,一路上潜形匿迹。那些特战队员们平时的训练强度远胜与此,各个都像没事人一样,只有阮成江累的气喘吁吁,在队员们的搀扶拖拽下才勉强跟上。
又翻过了一座山头,阮成江摆了摆手,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休...休息一下,让我喝口水,喘口气再走。”
武丁楷立即发出了停止前进的命令,然后将哨兵撒了出去,前哨去侦察地形线路,流动哨观察四周的动静,一有情况立即示警,暗哨负责提供火力掩护,清除障碍。
等人员全部安排下去,武丁楷还是不放心,亲自带着两人四处查探了一番,这是因为他们这一路走来,他的内心中总有种心浮气躁的感觉,他当兵已经十几年了,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凭着战功一路升迁到这个副中队长的位置,是一个有勇有谋刚毅果敢的厉害角色。
这种情绪之前也曾有过,但每当他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就一定有事发生,而这一次,他的这种感觉比以往更甚,这让他心神不宁,总觉着有事要发生,但是自己的那位长官确实是已经疲惫不堪,他甚至想让人架着他走,但那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因为那样就立即暴露了目标,如果真的有追踪者,他们一眼就能知道这支队伍中的主要目标人物,而此时阮成江已经被他改扮成了普通士兵的装扮,混迹在队伍中,为的就是将他隐蔽得深一些。
但是现在这样的停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因为这样最有可能被追击者包围,让队伍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可他又无可奈何,他不能让自己的那位长官给累垮了,那会让情况更加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