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子四村有两害‘一雌一雄,一武一华’,雌是高思华,雄是李文武。
李文武,调皮捣蛋,偷鸡摸狗,无所不为。李大旺是用尽了办法,都没能让他改邪归正,索性就当没了这个儿子。
他身后时常跟着几个其他三个村的小孩,一副老大样,作威作福,最爱欺负山木兄妹。山木兄妹见到他们几乎是避开走。
人有时倒霉起来,喝冷水都会塞牙,山灵兄妹不惹他,不代表他们放过山木兄妹,那天他们兄妹就被几个娃子堵住。
李文武大摇大摆的走来,身上衣裤打了不少补丁,裤腿是卷着一只不卷一只,一脸的痞样,嘴里叼着一根草,呸的吐了出来说道:“山木,你领着你这傻妹妹是要去哪里啊?”
“李文武我们又不惹你,你干嘛老是找我们麻烦?”山木一副母鸡样将山灵护在身后。
“我就是看你们不爽怎么样?”他推了山木一把,山木踉跄的差点跌倒,幸好是山灵扶了他一把。
这时赵天晟扛着锄头准备下田,一个邪恶的念头从李文武脑中产生。
李文武盯着躲在山木身后的山灵,笑着说道:“你去抱着赵天晟亲上两口,我就放了你哥,否则……”说完就将山木踹倒在地,给了他一拳。
山灵羞涩的红了脸,毕竟是个女娃。可是见自己哥哥被打,她吓得脸马上青了,一红一青接着一白,晃花了人的脸,却让罪魁祸首,仰头大笑。
“我从一数到十,你每耽搁一回我就给他一拳。”
山灵呆若木鸡,身子瑟瑟发抖,哪有未出阁的女孩去亲男人的,被知道了是要浸猪笼的。可是自己不去哥哥该怎么办?
“一……十”山灵未动,那三人一人给了山木一拳。山木早已被打的头晕目眩,血从嘴角鼻腔流了出来。嘴里还喊着:“山灵,别去。”
“住手,李文武你会遭报应的。”山灵焦急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山木,他自己却无能为力。
李文武根本不管他怎么叫喊,接着喊道:“一……六、七、八…九……”
这日子好漫长,就像被判死刑一样,看看受伤的哥哥,山灵咬了咬牙,在那十未数出来前,赶紧冲向赵天晟。
赵天晟吓得放下锄头就跑,山灵为了哥哥不要命的追,最后赵天晟被一石块绊倒,她却因为惯性栽下了坎子。
从此皮是山灵,芯是古梅。
“山灵,都怪哥哥没本事,害的你被李文武欺负还毁了名声。”
“哥,你说啥呢,我不在乎那些的。”山灵低下了头,山木却觉得心里像扎了棵针一样,他认为山灵只是嘴上说不在乎,女人的名声比命重。
“山灵,高旺财要是找麻烦,该咋办哩?”杨大海焦急的唉声叹气,追上山灵,摸着山灵的脸蛋,手上那个老茧刮得她心中涌起一股甜蜜。
杨大海是山灵父亲于大山的拜把子兄弟,一袭墨蓝色的短衫,下面穿着一条青灰色的裤子。臀部打着大大的两个补丁,手腕膝盖处也打着些。头上梳着一个发髻,用一条灰色的布条扎着。
“放心吧,二叔,我不怕他们高家。”区区一个地主有何可怕?想当初她可是以一人之力挑过一个帮派。她拉住杨大海的胳膊,用自己的头在他胳膊上蹭着。
“其实你就不该…我下田去了…。”杨大海话到嘴边又咽下了,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山灵觉得他对自己的关爱不假,可为何会掺杂一丝歉意?
山灵和山木走在青阳河畔,远远望去,自家的房屋背靠清阳山,坐落在山脚下,山上是一片松林。一颗颗松树,或挺拔或匍匐,或高或矮,或大或小,郁郁葱葱,勃勃生机。半坡是些茶树,有些还发着些许的嫩芽。
青阳河如一条玉带似的,从清阳山流出一直流向小海子这个天然的蓄水池。这里没有冬寒酷暑,一年四季如春,树木常绿,花儿常开。
若不考虑那房屋的贫寒,眼前倒真是一副好图画!
清阳山脚下就住了她一家,离南边的清阳村的村子还有好大一截路。而要去清阳山却必须经过山灵家门口,这是个很好的交通要道,只可惜村子里只有三十几户人家否则在这里开个小店应该会很红火。
一间土坯房,茅草顶,漏了无数个洞。院子周围围了一圈竹篱笆;竹枝间是些疯长的野草圈出个不大的院子。一间堂屋一间卧室一间厨房。
院子左边靠近厨房,是一小块菜地,种了些稀稀疏疏的青白菜,叶子黄卷,虫孔满布,还很小就抽薹了。一看就知道洒了种子后就没有打理过。
屋后就是清阳山了,一条小路,曲曲折折的,向山顶延伸,半坡的茶树都能看的清楚。
背靠山,前临水,这是块风水宝地啊!可家里为何会那样的穷呢?
进了卧室,山灵看着躺在床上的杨氏,她四十出头,脸色苍白,只剩下皮包骨了,眼角爬满了皱纹,头发到是还算整洁。
“娘,我回来了,我帮你翻个身吧。”说着山木就去帮杨氏翻身,杨氏瘫在床上三年,生活大小便都没有办法自理。
“山木,你咋了?怎么现在就回来了?”杨氏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的伤还没有好。在看看后面袖子都还卷着,鞋子也不穿,瘦瘦小小的山灵,她哭了。
自小他们兄妹,就受村子里的孩子欺负,山灵怕生怯懦,山木憨厚,他爹性子软,受了欺负也闷声不出气。她却躺在床上,跟个活死人一样,什么也做不了还要他们